言楚冷笑一聲,又是一腳踹在躺在地上的病人。
“啊!救命啊!”那病人痛苦的哀嚎著。
家人大概有三四個,兩個男人立刻朝著言楚衝了過來,卻被言楚兩腳給踹趴下了。
他直接搶過老婦人的電話,笑著說:“來,我幫你們報。”
說著,他當著那些人的麵,撥通了電話。
不一會,電話接通了。
言楚隻說了四個字:“我是周鈺。”
說完,他把電話給了老婦人:“來,報警,繼續。”
老婦人戰戰兢兢的接過電話,放到耳邊一聽,電話已經掛了。
活了那麼久,道理肯定是懂一點的。
她立刻明白過來,趕緊扶起倒地的病人,喊道:“開門,上車!”
“媽,這不……不報警了。”
“報什麼警,走,趕緊!”
一家人連滾帶爬的上了車,揚長而去。
言楚看著他們的背影,雙手攏著,點燃了香煙。
在無盡的夜色裏,他站在醫院大樓下,將煙霧緩緩的吐出。
然後撥通了顧望湘的電話。
“以後別給她排夜班,她身體不好。”
“知道疼人怎麼不把事情跟她說。”顧望湘邊處理文件,邊說:“當年的事也不是你的錯,何必把過錯攬到自己身上,你活的這麼明白,這麼點事,還不透?”
言楚夾著煙,深深的抽了一口:“你沒愛過,你不懂。”
說完,言楚掛斷電話,轉身上車,離開。
顧望湘看著掛斷的電話,無奈的搖了搖頭。
趙六月懷孕了,這還真不能熬夜。
想了想,顧望湘還是決定讓趙六月回去。
哪裏知道,當他走到休息室的時候,卻看見趙六月躲在角落裏,捂著嘴巴,無助的哭著。
她哭得非常傷心,但又害怕被人知道,所以捂著嘴巴。
這一幕,被顧望湘看見的時候,他才意識到,趙六月沒有那麼堅強。
她所有的堅強,都隻是她的保護殼。
她愛慘了言楚,正如言楚,愛慘了趙六月。
他們的感情,正因為太深愛,太為對方著想,所以才能傷的對方最深。
他不敢進去打擾,隻是站在門外守著。
趙六月哭了約莫十幾分鍾後,洗了把臉,走了出來。
“顧醫生?”趙六月看見站在拐角的顧望湘,笑著說:“我還要去查房呢。”
她的笑,很明媚。
如果不是看見了她剛才哭得模樣,顧望湘真的以為,她很好。
“你懷孕了,不適合上夜班,還是回去吧。”
“我的錢也不多了,租不起那個公寓,醫院挺好的,至少還能讓我呆著。”
“去我家吧。”顧望湘把鑰匙給了趙六月:“你就算不為自己想想,也該為這個孩子想想,孕婦要好好休息。”
趙六月愣了愣,垂頭摸了摸自己的肚子。
也是……孩子不能受罪。
於是接過顧望湘的鑰匙。
走出醫院大門。
風,有些涼。
一輛車,停在她的跟前。
“上車,我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