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白玉能看到他的輪廓,她伸手捂住他的眼睛, “我告訴你這些,不是為了讓你氣自己。周家都不是好人,那些姓莫的也不配和你流著一樣的血。現在周壹已經找到了首都,相信為了房子,不日你的那個弟弟也會趕來。”她嗤笑一聲,“想起來也挺好笑,莫家,李家,明明是天壤之別,爭起家產來,竟然也是一模一樣。”

莫榭把覆在自己眼上的手拉下來,捏在手裏:“放心,我不會做什麼。”他頓了一下,問,“如果我說,我要去另一個城市居住,你會不會覺得,我是懦弱無能,隻會躲躲藏藏的人?”

戚白玉不動聲色地把手從他手下抽出來:“你去哪個城市居住都可以,但我不希望你是因為這件事而離開。”

莫榭抬手又想開燈,戚白玉伸手去阻攔,被他按下。

“我想看看你的臉。”他說。

後座並不太寬敞,為了阻止他開燈,戚白玉上半身前傾,幾乎連男人平緩的呼吸聲都清晰可聞。

“白玉。”莫榭的聲音隱隱帶著幾分壓抑,“我需要你。”

戚白玉的心跳加速,可她卻強迫自己向後挺直背脊,拉開了和他的距離:“你需要的隻是可信的幫手。”她看了眼前麵拉起的隔板,“或許小劉比我更合適——”

下一秒,她突然感覺到對麵的男人爆發出一股勁力,車廂中的空氣瞬間局促,自己的後腦被一隻手扣住向前一壓,緊接著莫榭熟悉的氣息將她牢牢困在他身前,混合著鬆針和檀香的味道充斥四周,她還沒反應過來,嘴角就被人霸道地壓住。

緊接著是唇瓣的輾轉,四片柔軟壓在一起,莫榭的舌尖滾燙,輕易地就撬開了戚白玉的貝齒,後腦的大掌微微用力,仿佛是想將她的靈魂整個包裹。

戚白玉用力張著雙眼,看到對麵的莫榭雙眼微閉,睫毛輕微顫唞。

她很佩服自己,在男人如此強烈的攻勢之下,竟然還能分心感受得到,他想對她說話。

可他不會說,也說不出,所以他幹脆用最原始的方式,這樣親密地傳達給他。

他在顫唞,不是因為享受,而是因為憤怒。

他的手將她摟得越緊,他的內心就越矛盾。他不是一個善良的人,甚至可以稱的上是狠心。背靠恒遠李家,讓他有無數種方法可以永遠鏟除周莫兩家這個後患,可惜這二十多年來,他選擇的卻一直都是最笨的辦法——逃。

他在她的唇舌間肆意作亂,一直以來他是沉默的,理智的。

他從來沒有這麼放縱過自己。

放縱到小劉已經下了車,兩人都沒發覺。

戚白玉也不是一味地承受。她在他攻勢放緩之後,不但沒有隨著他一起休息,還轉守為攻,一隻手撐著他身後的車窗,整個上半身都壓了上去。

莫榭身上的急躁之氣散去,手肘撐著身子,任由戚白玉在自己身上撒野,微微張開的眼裏帶著點笑意,唇舌也有了引誘的意味。

戚白玉另一隻手按在他的胸口,感受著他的心跳聲和自己的心跳聲糾纏在一起。

最後還是她撐不住,一個脫力,趴在了莫榭的身上。

她在莫榭的頸窩埋著,大口喘著粗氣。

莫榭的氣息亦是不穩。

他完全平躺在了座位上,兩隻手攬著戚白玉的腰。

“嗬嗬……”莫榭胸腔震動。

戚白玉發狠,轉頭咬了一下他的耳垂:“你笑什麼!”

莫榭的聲音中多了幾分張揚:“我高興,可以嗎?”

戚白玉又咬了一下,聲音悶悶的:“不可以。”

距離兩個人吵架還不到兩天,她竟然就這麼輕易地原諒了他。比起被當做武器,她更心疼的,還是自己身下的這個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