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他還要再早。

能出院的喜悅就在心頭,趙風覺得自己不能多等一秒。

所以他要做點什麼,親自加速出院的進度。

於是安排了一出苦肉計,把出院時間,成功縮短為兩個星期後。

出院的當中雖然出了一點小小的波折,但走出康複中心大門的那一刹那,身上穿著的是自己的衣服而不是病號服,看著和往日並無二致的陽光,趙風感覺到自己全身的每一寸都在叫囂著自由,叫囂著逃跑。

於是他沒有猶豫,趁著戚白玉去取車的時候,朝著相反的方向瘋了一般地跑去。

他順著馬路一直跑,一直跑,比旁邊跑過的車還要快,比天上滑過的飛機還要快。

他跑到一家便利店門口,口渴了。看著店門上貼著的支付寶、微信圖標,這些是什麼他並不知道,但這不妨礙他意識到自己身上一分錢都沒有這個事實。

在康複中心呆了四年,外麵的世界日新月異,他不知道自己該怎麼生存。

而且他還沒有身份證。

思考再三,最後還是假裝和店員吵架,荒謬的借口成功逃脫了戚白玉的懷疑,他開始列出自己逃跑的清單。

手機、錢、身份證。

隻要有了這三樣必需品,離開這個城市,他至少可以找一個最遠的地方,重新開始生活。

這三樣東西收集齊就在昨天,他戰戰兢兢地懷著對未來的憧憬,買了一張去雲南的火車票。

在火車站等待的這四個小時,他草木皆兵,看到穿著製服的保安,都不敢抬頭多看一眼。

可每每這時,口袋裏那張印著“趙風”名字和照片的身份證仿佛給了他底氣——那是他從戚白玉房間裏“趙風”的遺物中找到的,和他一樣,在那場車禍中幸存了下來。看來,是老天也想把“趙風”這個名字還給他。

眼看著就要到十一點,候車室裏的人越來越少,趙風眼巴巴地望著檢票口,等待著踏上火車的那一刻。

隻可惜,也就停留在這一刻了。

“你想怎麼做?”趙風問莫榭。

“白玉現在還沒意識到自己的問題,在她的眼裏你依然是齊素青。”莫榭說。

“可是我不是!”趙風雙拳緊握,目眥盡裂,“我受夠了做齊素青,我根本不是他!”

“你先冷靜一下。”莫榭上半身微微前傾,眉頭輕皺,“我不是來剝奪你做‘趙風’的權利,你本來就不是齊素青,一開始我們都不知道,現在我知道了,抓你回來的警察也知道了,唯獨白玉,她不能知道。”他向趙風解釋道,“白玉現在這種情況,如果一開始我就能即時發現,那或許還能用心理疏導或者催眠的方式,更正她的記憶。但是現在,她已經能做到,可以毫不費力地把照片上的齊素青,和現實生活中的你看成同一個人。這種情況非常複雜,我需要再觀察一段時間,才能確定對她的治療方案。趙先生,我希望你能配合我。”

趙風咬緊牙關,沉默不語。

“趙先生,我懇求你。”莫榭的眼神裏帶著哀求,“如果這個時候強行把你的形象和齊素青的形象割裂開,很有可能會造成白玉記憶的完全錯亂,那個時候她腦海中的其他記憶可能也會混亂,再嚴重一點,可能會導致她出現人們口中所謂的……精神崩潰。”

趙風兩隻手撐著額頭,定定地看著地麵,半晌才開口:“你的治療要多久?”

“這我現在還不能確定。”莫榭看他好像要開口拒絕,又連忙補充道,“但是我可以保證,趙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