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為了將我逼上絕路,不得不跟你走。”
“是不是鳳雲萊也幫忙了?畢竟我這一路走來, 她是最熟悉的, 如果真有人向聯盟彙報我的蹤跡,沒人比她更清楚。”
“那麼,我在想,你是誰呢?”
“鬼麵和黑蝶沒有帶給我熟悉感,但又分明在做跟你相同的事兒, 那就是你的手下。”
“你是木錦, 第二紀元末就存在了,活到如今,勢力定然不小, 實力也不可小覷。”
“能搞出這麼大一樁事,不可能是個籍籍無名之輩。”
“畢竟,這麼強的你,藏起來不方便動作, 也更加可疑,更會引起注意。”
“與其如此,不如活在所有人的眼前。”
“我認真想來,鳳家老祖天天教導阿卿,萬萬不可能,蒼唐老祖救死扶傷,也不可能,葉寒山手段粗魯,品味奇差,腦子愚笨,也不可能。”
“那是誰,心思縝密,勢力龐大,遠在天邊,又近在眼前呢?”
“又是誰,能搜集到全天下的資訊,找到那些隱在俗世中,活在泥潭裡,又拚命向上爬的人呢?”
“你覺得是誰呢?”
“溫前輩。”
木錦一怔,隨後不可抑製的笑出聲來。
他的麵容一時間變得模糊,隨後漸漸轉為清晰,那張奪魄勾魂的臉,正是雲煙客棧的大掌櫃。
溫十安。
狐不歸沉聲道:“果然是你。”
溫十安慵懶的笑笑,道:“除了我,這天下間誰有這份本事?靠那幾個蠢貨麼?”
狐不歸問:“那池暝……”
溫十安道:“那小子是真心喜歡你,不過是個廢物,叫他及時報告你的行蹤,卻總是給我添亂,關到芥子空間反省去了。”
狐不歸心頭一鬆,池暝沒事還好。
溫十安道:“輕輕,同我一道不好麼?那些蠢貨隻會拖累你,你隻要進入這古樹之中,我就可以帶你一同飛升,我們一起去更廣闊的地方看看,不好麼?”
狐不歸:“不好。”
溫十安眸中閃過慍色。
狐不歸道:“你不過是要我的靈力罷了,說的那麼冠冕堂皇。”\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她看了他片刻,忽而笑了,道:“當年,至淨至純是我,至愛至恨是我,如今,堅韌是我,不屈是我,神魂之力亦是我。”
“怎麼,木錦,這麼多年過去,還是非我不可麼?”
溫十安一愣,輕歎道:“是啊,非你不可。”
狐不歸卻道:“可我卻不想同你有絲毫糾纏。”
溫十安一怔,眉宇之中凝出黑色戾氣,他道:“輕輕,你說了算麼?”
說罷,抬手向她抓來。
狐不歸不過元嬰,又靈氣枯竭,怎麼可能是他的對手,她急忙後退,卻還是被他輕易扣住了肩膀。
他順勢扼住她的咽喉,在她耳邊輕語。
同那時候一樣溫柔似水。
“輕輕,我帶你出去。”
狐不歸瞳孔一縮,本能的掙紮起來,卻在他狂暴的靈壓下無所是從。
他輕笑著,帶著她往神殿的大門走去。
狐不歸反抗不了,被他一點一點的拉到邊緣。
神殿大門豁然洞開,天地間的微芒從洞開的門縫中湧進,成一片陰沉暗色。
淩冽的風掠過她的臉龐,吹動著她的髮絲和長裙。
她睜開眼,望見一片慘然絕境。
腳下是枯骨遍地的絕望之城,漆黑古樹已成參天之勢,籠下一片地獄之色。
黑壓壓的人群聚集在下方,群情激昂,揮舞著手中最後的法器。
有人流淚有人死亡,有人跌倒有人爬起。
泥潭枯骨,血滿長空。
她聽見一陣嘈雜之音,同那日沒什麼區別。
“她果然就是木輕輕,那個女人真的來報仇了。”
“她害死那麼多人還不夠,居然還敢再次出現。”
“殺了她。”
“為什麼會有這麼惡毒的女人。”
“讓她灰飛煙滅,再也無法復活。”
那些憎恨的話語如淬毒之刃,將她刺的千瘡百孔。
男人站在她身側,已經恢復了木錦本來的麵孔。
“如何,你這般努力,又與上次有何區別?還不是落了個萬人憎恨的下場?”
“再次被推上斷頭臺,這滋味如何?”
狐不歸站在高處,望向眾人。
有人奮力高呼,要將她碎屍萬段,有人捏著長劍,拚命朝她擲來。
同那日沒有絲毫分別。
果然還是一樣麼……
她苦笑著閉上眼。
就這這時,人群中響起一聲清冷長喝。
“蒼梧。”
一柄白骨長刀猝然出世,少女龍角白裙,桀驁颯爽,一刀用力斬下,將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