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越來越慌,眼淚便不斷的掉下來。

吧嗒吧嗒的止也止不住。

她哭著念叨。

“不可近凡塵,不可染汙濁。”

她翻來覆去的念,一直做不了決定。

黎白不明白。

她到底在說些什麼?

不救人,也不搶儲物袋,從安全的外界跑進來哭?

腦子壞了麼?

就在這時,水潭的水終於湧上來,開始往洞、穴裡倒灌。

那姑娘嚇的臉都白了,隨後將心一橫,像是做了什麼重大的決定,一邊哭一邊將地上的人背上了身體。

她的白裙子迅速被那人身上的泥土和塵埃染髒了。

她便哭的更厲害。

一邊將那人往外背,一邊哆哆嗦嗦的道。

“是、是夥伴呀。”

“不能看、看著不管。”

她一邊哭著一邊將那人在一片地動山搖中背了出去。

黎白沒想到她力氣這麼大,看著柔弱不堪,以為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大小姐,沒想到居然能背起一個成年男人。

果然先前的柔弱和怯懦,都是裝的吧?

不過他依然想不明白。

夥伴?

什麼夥伴?

這群人麼?

這群人是夥伴?自從結伴以來,他們沒少羞辱欺負她,指著她瑟瑟發抖哭泣的樣子哈哈大笑,罵她是蛀蟲、廢物,孤立她,疏遠她。

這樣的人,她也當做是夥伴麼?

思慮之間,少女已經回來了。

她一路都保護的很好的衣擺被泥水和鮮血浸泡,形成了難看的色澤,她的頭髮髒了,臉蛋花了,哭的眼睛都腫了。

但她依然步履蹣跚的將昏迷的人一個一個的背出了洞窟。

他沒想到她雖然哭的很慘,但動作卻相當快。

隻是他不明白,她為什麼哭的那樣傷心。

她終於來到了他的麵前。

毫不猶豫的將他背在了背上。

鬼使神差的,他沒有掙紮。

少女的身體滿是髒汙和汗水,他卻分明聞到了一股子清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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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她踉蹌的將他背出洞窟,他才回過神來,他斂了眼睫,輕聲在她耳邊問。

“為什麼哭?”

姑娘一邊哭一邊答:“因為我要死了啊。”

她答完後覺得不對,嚇得一哆嗦,便將他摔在了地上。

黎白哭笑不得。

他望著這個奇奇怪怪的姑娘,說她勇敢吧,她膽小又怯懦,鼻頭和眼睛都哭紅了,那樣淒慘無助。

說她自私自利吧,又在明明安全的狀況下跑進洞窟將大家都救了出來。

說她做作矯情吧,人家管羞辱過她的人叫夥伴。

黎白一時間陷入沉思。

他從未見過這種女孩。

好像什麼都好,又好像什麼都不好。

最大的缺點,大概就是喜歡說謊。

她居然說自己要死了。

一邊哭一邊認真的指著自己的白裙子,說衣服髒了,自己就會死。

已經弱智的有些可愛了。

他走上前,抱著她的腰將她抗在肩上。

她嚇壞了,一邊掙紮一邊大哭。

他笑著將她抱到清泉邊,毫不猶豫的扔下去。

她慌亂了片刻才冷靜下來,害羞的悶在泉水裡洗澡。

洗完澡變乾淨了,紅撲撲的坐在他身邊,抿著嘴唇一個字都不說。

他升了火替她驅寒烤衣服。

“別傷心了,我送你回家。”

她淒淒慘慘的看著他,吧嗒吧嗒的掉眼淚。

“可是我要死了。”

他忍不住便笑出了聲。

隨口安慰道。

“我不會讓你死的。”

小女孩猛然抬眸看他,黑眸裡滿是淚水。

“真的麼?”

他道。

“真的,你害怕,就叫我的名字。”

“我會保護你。”

小女孩不可置信的看著他,眼睛又紅又腫。

“黎白 ,我叫黎白。”

“你叫著試試。”

小女孩雙手攥在一起,認真的看著他,深吸了一口氣。

“黎……白……”

他笑了笑,抬手揉了揉她的頭髮。

她原本想躲的,最終勇敢的坐在了原地。

指尖下的小腦瓜是溫熱的,他透過她淩亂的黑髮,看見了她害羞又溫柔的眼睛。

後來他將這個奇怪的姑娘送回了家,她說不清楚自己家的位址,隻說憑藉感應可以找到,又說是因為自己住的地方忽然靈氣暴動,導致禁製出了岔子,自己才不甚跌進秘境。

小姑娘什麼都說不清,含含糊糊的,隻說不能讓任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