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沒說話,他便愈加憤怒,將她一路拖到玄鐵牢,用鎖靈環扣了。
“輕輕,你畢竟是我養大的,我不捨得。”
“我再給你一次機會。”
“如若天亮之前,你還執迷不悟,別怪我無情。”
“這天下,總要有個交代。”
木錦說完之後便走了。
她獨自坐在牢籠深處,望著狹小縫隙裡透進來的月光。
其實沒什麼區別。
同這十多年沒什麼區別。
可即便這樣想,眼淚還是不斷的落下來。
先是小聲的哭泣,隨後那點心酸委屈便蔓延到四肢百骸,小聲的啜泣便化為了嚎啕大哭。
小小的身體仿佛被悲傷淹沒,再也停不下來。
就在這時,眼前的月光被遮住了,她淚眼朦朧的抬起臉。
少年就在這時出現了。
他抿著薄唇,眼眶有些紅。
“別哭了,我帶你走。”
她模模糊糊的,不明白他在說什麼。
“我帶你離開。”
她的雙手被扣在鎖環裡,根本無法掙脫,她眼淚落下來,道:“不、不,你走吧。”
少年在她麵前蹲下,問:“你不想走麼?”
她道:“你不要為我冒險,我不可能走的了……他不會放過……”
他問:“你想不想走?”
她咬著嘴唇,道:“我走了,那些人要怎麼辦?靈氣枯竭,大家都……”
少年問:“你呢?”
她愣了,眼淚撲簌簌的落下來。
少年繼續道:“我在問,你呢?你想不想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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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頓了一下,喃喃道:“可是我不能拖累你,不想拖累大家……”
少年修長的手指輕按在她的頭頂上,製止了她的恐懼和緊張,他溫柔的揉了揉她的發,輕聲道:“我在問你。”
“告訴我,你想不想?”
她一怔,看著少年的眼,眼淚決堤而出。
她堅持那了那麼久的事兒,在他溫柔的聲音裡,一瞬間崩潰瓦解。
她哪有自己想的那樣堅強,她也害怕也彷徨也無助,她終於支持不下去,看著他的眼,哭著道:“我?”
“我想親眼去看看這個世界,我想有一個,真的愛我的人,一個,一個就好。”
“哥哥,我想活下去。”
“你能不能,救救我?”
她哭的崩潰,說完便脫了力,身體一軟,被少年緊緊抱在懷裡。
他的聲音溫柔的響在耳畔。
“好。”
後來她裹著黑色的鬥篷混跡在人群中,帶著髒兮兮的兜帽,小臉上滿是髒汙,蓋住了本來樣貌。
那天風很大,身邊熙熙攘攘擠了許多人,她昂起頭,看見了高高在上的行刑台。
哥哥那天在牢裡替她進了鎖靈環,將自己的儲物袋給了她,叮囑她用當中的隱匿符出仁王宗。
她拽著哥哥的袖子問他什麼時候來。
哥哥說,你在外麵等我,我會來找你。
她便乖乖的出了宗,使用隱匿符混在了人群中。
沒人看的見她。
這日,是木輕輕的處刑日。
所有的人都彙聚到了此地,都想親眼目睹這件事。
仿佛隨著這個人的消失,那些困擾修真界的苦難都會結束。
她緊張的拽住袍邊,仰臉看著高臺上的人。
那是一個纖細單薄的姑娘,同她生的一般相貌,她麵目平靜,被木錦按在了行刑架上,手腕上扣著鎖靈環。
她知道,那是黎白哥哥。
她緊張又焦慮,可哥哥同她說過,看見什麼都不要怕,哥哥一定會想辦法出來見她。
不要衝動,不要害怕,在外麵等他。
她雖然擔心,可是哥哥既然這樣說了,她也毫無辦法,她隻能站在遠處看著他。
哥哥他,那麼厲害,一定有辦法的吧?
她不斷的安慰著自己,緊張的望著他。
忽而,耳邊響起劇烈的歡呼,呼聲直沖雲霄,她抬眸望去,就見木錦手舉長刀,隨後狠狠向下一斬。
她瞳孔一縮,視野便被鮮血占滿了。
那姑娘纖細的脖頸被一斬而斷,頭顱咕嚕嚕滾了很遠。
世界短暫的停頓一下,隨後爆發出了更猛烈的歡呼。
她的眼淚不由自主的湧了出來。
她握住自己顫唞的雙手。
沒事的,沒事的,哥哥說會出來見她的,哥哥一定還沒死……
一定還沒……
就在這時,她身上的隱匿符閃動一下,徹底消散了。
她臉色一白,大腦“嗡”的一聲的便什麼都不知道了。
隱匿符是哥哥用靈力控製的,現在隱匿符失效了……
哥哥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