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他:“一個人行嗎?”
杜葉青似乎回過神來了,眼睛眨了兩下,一隻手扶著他勉強站直,一隻手去拉拉鏈,嘴裏麵說著“當然”,扯了半天都沒把拉鏈拉下來,反而把褲子扯下來一半,露出白色的內褲和半邊渾圓的臀部。陳墨本來微微偏頭回避他,不經意地看到黑色毛衣下麵腰身,愣了一下,耳朵裏麵轟地一聲,清楚地聽見了自己喉結滾動的聲音。
那個讓他魂牽夢繞了兩個多月的人正毫無防備地靠在他身上,像對待世界上最大的難題一樣對待著自己的褲拉鏈,俊秀的眉頭糾結成一團,兩頰緋紅,無意識地嘟著嘴,然後偏過頭來,求助地對上了陳墨幽深的眼睛。陳墨的心跳開始加速,身體也好感情也好都開始變得奇怪了起來。他微微低頭,鼻尖幾乎碰到杜葉青的鼻尖,聽見自己的低沉的聲音在說:“你要我幫忙?”
杜葉青恩了一聲,又開始低頭拉自己的拉鏈。陳墨的手覆在了他的手上,另一隻手扯著他的褲頭,這個姿勢把杜葉青整個人都環到了自己懷裏麵,然後輕而易舉地把卡住了拉鏈解開了。杜葉青嘟囔地說了一聲謝謝,有些混亂地開始平時的程序。他的手一直在抖,陳墨穩穩地包裹住他的手,嘴唇貼在他柔軟的耳垂處,視線灼熱地往下垂,看著他毫無防備的臉和身體。兩人誰也沒有說話,陳墨能夠聽見自己激烈的心跳,還有理智消失的聲音。杜葉青重新混亂地把自己收拾好,被抱得太緊了,有些不舒服地動了動,回過頭來,嘴唇擦過了陳墨的臉頰:“你頂著我呢,多久沒解決過了?”
陳墨眼睛都要紅了,蹭著杜葉青柔軟的發絲和皮膚,低沉地“恩”一下。杜葉青又笑了,按了衝水的按鈕,往裏麵的浴室走,這醉鬼沒走幾步就一個趔趄,陳墨趕緊衝過去扶住他,才避免了他的頭和玻璃門發生接觸。但杜葉青又掙開了他,自己踢掉了鞋子,脫掉了毛衣,光著上身要去碰花灑開關。陳墨擋住他的手:“想洗澡?”
“恩,困了。”杜葉青說,跨進了浴缸裏,躺了下來。陳墨呼吸粗重地看著浴缸裏的人,足足站了三分鍾才敢走過去,替他脫掉了外麵的牛仔褲。那一雙筆直修長的腿一下子出現在他的視線裏麵,比他燒迷糊時模糊的記憶要美得多,也誘惑得多。陳墨不敢再碰他的內褲,就讓他這麼躺著,調好水溫,往浴缸裏麵加水。杜葉青翻了一個身,水漫過了他的皮膚,把他整個浸泡在裏麵。他自己覺得不舒服了,蹬著腿自己脫掉了內褲,完全放鬆地沉到了水裏麵。
陳墨彎下腰,手輕輕拂過他柔軟的黑發、柔軟的臉頰、柔軟的嘴唇。杜葉青是閉著眼的,微微張開嘴,無意識地舔了一下他的指腹,溫熱的舌頭掃過他的皮膚。陳墨觸電一樣把手收回來,低低地抽了一口氣,幾乎是逃也地從浴室裏麵離開,跑到了臥室裏麵。
他覺得自己真的是發瘋了。他從小欲望單薄,連女朋友都很少交,也幾乎沒有特別想要的時候,卻在遇到這個人之後變得像他哥那樣,光是被輕輕一舔就到了這個地步……真是發瘋了!陳墨咬住牙,靠在衣櫃上,閉上了眼睛。
十分鍾之後他在回到浴室的時候,杜葉青還是原來的那個姿勢,閉著眼安靜地躺在浴缸裏,呼吸平穩,不知道是不是睡著了。陳墨輕輕晃他,他皺起眉,像是說夢話一樣不滿地說:“頭暈,子謙,別鬧。”
陳墨瞳孔發暗,也不管自己會不會被弄濕,直接把杜葉青整個人從浴缸裏抱了起來,用自己的浴巾把他裹住,一路抱到唯一可以睡人的那個臥室裏麵,讓他靠著枕頭坐下,拿毛巾擦他被打濕的頭發。杜葉青乖得不可思議,頭一點一點的小雞啄米般坐著打起了瞌睡,被擦幹之後一碰到枕頭就打起了小呼嚕。陳墨雙手伸到被子裏,摸索著替他把浴巾扯出來,讓他舒服地光著身子,然後一動不動地坐在床邊,看著那張薔薇色的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