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葉青知道自己該放手,但是身體卻一點反應都沒有,沉默了幾秒,道:“你的手涼涼的,舒服。”
陳墨愣了愣,湊過來摸了摸杜葉青的額頭,真的一點要退燒的跡象都沒有。見他皺起了眉,杜葉青又道:“我每次發燒都是這樣,燒著燒著會好的。”
陳墨反握住他的手,就這麼一直握到了所有的藥都注射完。外麵的雨和來時一樣,回到酒店的時候杜葉青連鞋都沒有打濕,被遮得嚴嚴實實的。
他一回來,宋茗他們就過來看望他,不怎麼大的標間進進出出了好幾趟人。杜葉青麵露疲態,陳墨幹脆對他們說杜葉青已經睡了,把門鎖了起來。
吊了水之後杜葉青覺得精神狀態很糟糕,坐在椅子裏看了一會劇本,眼前都是模糊的,骨頭也燒得開始發疼,盯著林歌和歐陽上床的那個片段半天都沒有翻動,一直到陳墨把他的劇本拿走,被趕到床上去睡了一會。
休息了之後溫度稍微退了一點,陳墨帶著暈乎乎的杜葉青出去走動走動,去餐廳吃了些東西,出來的時候正好遇到拍戲回來的白導、梁涼和楊鈞林他們。梁涼一看到杜葉青就快步跑過來,擔憂地輕輕碰了一下他的額頭:“您沒事吧?去看了醫生沒有?”
白導也道:“身體是革命的本錢,你倒下了可不好辦,這幾天好好休息。”
杜葉青衝他們點頭,一邊的陳墨把今天醫生說的和掛水的事情都說了,反倒是楊鈞林一直站在邊上沒有說話,隻是看著杜葉青和陳墨的方向。杜葉青看了看表,才下午一點鍾,有些奇怪:“今天怎麼這麼早就結束了?”
白導說:“台風要來了。”
杜葉青吃驚:“台風?這個季節?”
“是啊,天公不作美,”白導說,“這幾天隻能拍拍室內的戲份,如果情況允許的話我帶著副導去取取台風的景。”
杜葉青點頭,幾人隻說了幾句,陳墨就帶著杜葉青回了七樓。杜葉青拉開窗簾往外麵看了一眼,果然看見天空陰沉沉的,海天相接的地方像沸騰的開水,已經隱隱有了山雨欲來之勢。陳墨從後麵伸過手把窗簾拉上,杜葉青問他:“不會有危險吧?”
“這個酒店是島的最高點了,”陳墨說,“不會有什麼事,倒是你可以趁機好好休息幾天。”
陳墨這句話說的好,很明顯大家都是這麼想的。台風要來,劇組放假,當天晚上他們就包了酒店五樓的餐廳要搞燒烤,酒店本來是提供燒烤服務的,東西非常齊全專業,這一層也是專門用來搞聚餐的,周圍都是落地窗,可以很清楚地看見外麵沸騰的大海和黑壓壓的烏雲。不知道是不是台風的原因,大家都特別興奮,一箱一箱地往這邊搬酒。
杜葉青燒成這樣沒法喝酒也沒法吃燒烤,特地吃了晚餐才過來,坐在一邊看著大家鬧騰。杜葉青、陳墨、梁涼和宋茗分到了一個燒烤架上,過了一會,隔壁組多出來的楊鈞林被移到了這邊,和他們湊了一桌。
杜葉青捧著保溫盒慢慢喝他的病號湯,陳墨竟然是第一次玩這種自助燒烤,嚴肅地皺著眉往架子上放肉串,看得杜葉青直想笑。他隻烤了兩串肉梁涼就看不下去了,把他趕開自己掌廚,剩下宋茗拉著陳墨開始拚酒,楊鈞林安靜地坐在杜葉青身邊,偶爾轉動一下炭火上麵的食物。
杜葉青也挺無聊的,轉頭和楊鈞林搭話,問他今天拍了些什麼,楊鈞林一一答了,問他:“前輩身體好點了麼?”
“好很多了,還有些低燒,休息休息就好,”杜葉青說,“病去如抽絲。”
兩人對視著笑了起來,杜葉青沒說幾句就拐到了演戲上麵,跟他聊了好一會他演戲時候的一些不足,再抬頭的時候就看見宋茗已經喝趴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