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鬱見對方不願聽自己電話,也就不願再多做糾纏,收了電話卻見王燦眉毛一掀。
“接著打!別停下!有你這麼要債的麼!?”
“對對對!要不停地打!我們大家一起打!讓他丫變成聲訊熱線!”莊衍唯恐天下不亂。
就這樣,在王燦的脅迫和莊衍的推波助瀾下,一連打了幾次,劉思齊終於不勝其擾,關機了。
不過,王燦讓蘇鬱繼續保持每天一個電話,附加每天一條短信,稱這是為了保證債務的有效性。莊衍諷刺他《合同法》背得走火入魔了,畢竟蘇鬱跟劉思齊之間連字據都沒一張。但是在王燦以考試答案威脅之下,他馬上就改變了自己的立場。
不怕討債的是英雄,就怕欠債的是真窮。劉思齊這個月奢侈了一把,不計一切地買了新吉他後就真的窮了。
蘇鬱怕打電話,他怕接電話,兩人也不知道到底是誰怕誰。總之劉思齊有一端時間是一直保持關機狀態的,不過時間一久,也就疲了。
蘇鬱每天例行公事,發過去的短信都是一樣的內容:“還我錢來!”還是莊衍給想的。
劉思齊隻在每天睡前開機看下一天的短信與未接電話,然後又立馬關機,饒是如此,蘇鬱每天發過來的短信一條都沒有落下過,一模一樣的內容讓他又好氣又好笑。戰戰兢兢的過了半個月,他終於佩服起對方的執著來,主動發了個短信過去。
“哥,我打出生起還沒真正服過誰,今兒個我算是服了你了。”
蘇鬱收到消息的時候正在圖書館複習《合同法》,想也不想就回了句“還我錢來!”
不到一分鍾劉思齊就回過來“我又沒說不還你錢。”
蘇鬱還是那句“還我錢來!”
這次過了五分鍾對方才回過來“你要再這樣我們就沒得談了!”
“我也是情非得已。”
“事兒媽指使你幹的?”這次不到半分鍾就回過來了。
“聰明。他就在我邊上。”
之後劉思齊便沒有再回了,估計是王燦給他的印象太深刻了。
王燦嘲笑劉思齊是一隻寄居蟹,悄悄地探出腦袋來,稍微碰觸到一點兒危險的氣息,就立馬縮回殼裏去了。
小小的波瀾之後,蘇鬱的生活還是一切照舊,每天騷擾一下劉思齊,就這樣又過了幾天,劉思齊又憋不住了。
“你怎麼這麼煩?我怕了你了!”劉思齊特地挑在半夜裏發給他,帶著點報複的意味,哪裏知道蘇鬱白天又睡多了,這會兒正精神著呢。
“烈女怕纏郎。”蘇鬱試圖想象對方咬牙切齒的生氣模樣,卻怎麼也想不起劉思齊的臉了,隻有那一口白牙還清晰地烙在腦子裏,不過估計就快要被磨平了。
“看不出來你也會損人啊?”
“嗯。”
“不會是事兒媽教你的吧?這麼晚了還不睡,難道還要事兒媽哄你入睡?”
“你放心,他睡了,不在我邊上。”對方這點小把戲,蘇鬱想也不想就把它識破了。
劉思齊有些驚訝,他對蘇鬱的印象一直停留在兩次見麵時對方的虛有其表和毫無心機上,沒想到對方是秀外慧中深藏不露,倒是自己抓乖弄俏了。其實他隻是單純地想要損蘇鬱一下,不想蘇鬱確實從他的話裏看出了甚至連他自己都沒有發覺的對王燦的恐懼。雖然不想承認,但的確在氣焰和手段上,自己都差了王燦一籌。
“鬼才怕他啊!”
“那你什麼時候還我錢?”
“你這人怎麼這麼沒情調?就不能說點別的?”
“你先還了錢再說。”
“日。跟你說話真是白費勁。老子睡覺了。”
“安。”
蘇鬱本以為自己還要輾轉反側好一會兒才能睡著,沒想到放下手機後迷迷糊糊地就進了黑甜鄉,夢裏頭那一口白牙一直嘰裏咕嚕的不知道在說些什麼。
劉思齊以為經過了所謂的夜談,蘇鬱會稍微做出些改變,結果第二天收到的短信依舊是那四個字:還我錢來!
劉思齊的腦袋轟的一下就炸了,他還是低估了蘇鬱。蘇鬱作為債主,一直以來都隻是單純地在做機械運動,號碼和短信都是存在機器裏的,他隻要動動手指就可以了,根本就沒怎麼上心,偏偏自己還跟個傻子一樣這麼積極地逃債。
想了又想,劉思齊還是決定打個電話過去。
蘇鬱發完了消息,算是把王燦交給他的任務完成了,剛把手機放進褲袋裏,手機就唱起歌來。“唉,你怎麼打電話過來了?”
“就隻準你騷擾我?我警告你不要再發沒有營養的短信過來!你不是沒錢了麼?發短信也是要花錢的吧!”
“我有辦校園套餐,短信反正用不光的。”
“那你可以講些別的啊!你有校園套餐,我也有啊!對了,你短號多少?我打你長號虧大發了!”
蘇鬱乖乖地把自己短號告訴他,那邊就立刻掛了電話,過了幾秒鍾便有一串短短的數字打過來了。
“劉思齊?”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