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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鬱點點頭,小時候一起玩的嘛。一邊應著,一邊直接蹲在井邊上剖西瓜了。

“那娃兒爭氣,跟你一樣也考上大學了。隻可惜你王伯伯一個賣菜的,哪來這麼多錢供兒子去城裏上大學。現在想想,你爸爸當初去城裏,倒也不全是壞處……”蘇奶奶在邊上絮絮叨叨,蘇鬱遞給她一塊瓜,她接了拿在手裏也不吃,繼續滔滔不絕。話匣子一旦打開了,一時間還真關不住。

大概老人家真是憋得久了,難得孫子回來看她,巴不得一下子把在心裏攢了好幾年的話都說出來。

…………

蘇鬱陪奶奶一住就是兩個月。鄉下山好水好空氣好,他吃好睡好精神好,偶爾陪奶奶聊聊天,幫著去自理地幹些農活,生活過得倍兒滋潤,早把王燦的囑咐忘到一邊,那部手機躺在行李箱最底層已經兩個月沒充電了。

第六章

時光啊,還真就肉包子打狗了。

轉眼,新的學期就到了,蘇鬱在鄉下愜意的暑假生活也終於走到了盡頭。

仍舊是拖著那隻行李箱,隻是裏麵的一部分舊衣物換成了奶奶特地塞給他的鄉下土產,讓他帶去學校自己消滅掉或者分發給要好的同學。

蘇鬱是他們520寢室回歸得最晚的一個,一進門就被一塊飛射而來的髒抹布兜頭罩住。

不等他有所反應,那塊充滿黴味的抹布就被莊衍給挑了起來。“掀起了你的蓋頭來,讓我看你的眉毛,你的眉毛細又長呀,好像那樹梢彎月亮,你的眉毛細又長呀,好像那樹上的彎月亮……”

蘇鬱麵無表情,“好大的陣仗!”

“蘇鬱弟弟,你讓我等得好辛苦啊!讓哥好好瞧瞧,有什麼變化沒。”嘴裏嘖嘖有聲,圍著蘇鬱轉了一圈。“帥了!又帥了!可惜曬黑了。”

“你這是幹嘛?”

“給你接風洗塵!”說著便把那髒抹布當手絹轉了起來。

王燦強行把他拖走,“走!該吃藥了!”

蘇鬱囧囧有神地問道:“他到底怎麼了?”

“大概感情受挫了吧。反正我一來他就是這個樣子了。”陶韜聳了聳肩,“你趕緊去擦把臉吧,那抹布剛擦過桌子櫃子,小心臉上長毛。”

蘇鬱洗了臉從衛生間出來,發現自己的行李箱已經被大大的打開,王燦莊衍以及陶韜正蹲在邊上翻裏麵的東西。“真是誤入強盜窩啊!你們!別把我東西翻亂了。”

莊衍一手抓著一塑料袋,一手拖著一大個大罐子。“這些都什麼?”Θ思Θ兔Θ在Θ線Θ閱Θ讀Θ

“袋子裏的是花椒,罐子裏的是蒙頂茶。你們幾個分了吧。”

莊衍聽了,臉上爬滿了失望。

蘇鬱一挑眉,“不要拉倒!花椒是我自己種的,茶葉是我自己采的,給了你我還覺得糟蹋了呢!”

“怎麼不要了!這可是弟弟你的一片心呀!就算是毒藥我也當寶貝啊!”

這時王燦又翻出一捆得四四方方的紙包裝,“阿鬱,這是啥?”

“我也不知道,好像我奶奶給放進去的,你拆了看下好了。”

三下五除二拆了包裝,裏麵是一些半夏。“唉?是些草藥。阿鬱,你家在南充吧?”

“對啊。怎麼了?我沒告訴你們過麼?”

“南充的半夏可有名了。”王燦說著又把半夏包了回去,“阿鬱,這也是你種的?”

“不是。應該是我奶奶種的。老人家平時喜歡鼓搗些中藥。”

分贓大會結束後,蘇鬱也得了些室友給帶來的家鄉特產,他那些分出去的東西跟他得到的東西一比,就要顯得寒酸多了。

他的櫃子桌子,幾個室友先前已經幫著一起擦了,他隻要把帶來的東西分門別類的放好即可。整理到最後,那隻躺在箱子底部被他冷落了兩個月的手機露了出來,得以重見天日的手機的漆黑屏幕反著光,似乎正在訴說自己被關在小黑屋裏那暗無天日的悲哀。

蘇鬱皺了皺眉頭,把手機撈了起來,擦了擦屏幕,接著又鎮定地拿起充電器開始充電。

王燦看了也皺了皺眉頭,“阿鬱,你的手機該不會一整個暑假都沒充過電吧?”

蘇鬱腦袋微微一點。

這一點,就足夠坐實了他的罪名。

“怪不得我暑假發了那麼多消息給你,你一個都沒回,我道是你那兒信號不好還是你碰上什麼不測風雲了!”王燦也不看他,歪著腦袋,手指交替著敲擊桌麵,發出噠噠噠的聲響,十足的大少爺訓斥小奴婢的模樣。

莊衍泡了茶出來,“也不能這麼說,你看那些國家領導人,不都不用手機的麼!”

王燦睨他一眼,莊衍一個激靈,趕緊雙手把茶奉上,“大當家,您的茶!”

大當家接了茶,虛揭杯蓋,把浮在麵上的茶葉吹開,小酌一口,歎道:“好茶啊!”複又對蘇鬱道:“這麼說來,你是把我的話都拋在腦後,沒把錢要回來囉。”

經王燦這麼一提,蘇鬱才隱隱約約記起來似乎還有這麼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