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是誰?”
“不在。”
“我知道你在!”
“不在。”
“出來。”
“不在。”
“要死了你!”
“不在。”
“靠!”
“不在。”
劉思齊沒辦法,還是打電話最直接,最有效。
蘇鬱這下躲無可躲,雖然不高興某人打擾了他看電影,但是電話還是要接的,一直玩下去就有些過了。
“呃。劉思齊你什麼事?”
“你他媽還好意思問!幹嘛不回我消息?”
“我剛剛去洗澡了。”蘇鬱一個晚上已經是第四次對著同一個人說睜眼瞎話了,竟還說得字正腔圓。
“真的?”
“嗯。”
“鬼才會再相信你!你他媽的隱身了還帶自動回複的?”:-)思:-)兔:-)網:-)
穿幫了就不好再裝下去了,蘇鬱無奈道:“我錯了。”
“錯了就趕緊下來!不下來東西不給你了!”
“那我能不能選擇不要。”
“你要是敢不下來我就立馬上來跟你真人PK!”事情發展到這一步,已經演變成強買強賣了,確切地說應該是劉思齊單方麵強賣。
“你到底要給我什麼?”
“說了讓你下來你就知道了。”
“搞得這麼神秘幹嘛!等著,我這就下來了。”蘇鬱終於妥協了,戀戀不舍地望了一眼電影畫麵,大踏步而去。
“嗯。乖。”
好吧。其實劉思齊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要弄得這麼神秘,他又不是強迫症患者,蘇鬱不要就給別人好了,但是就是對蘇鬱這種態度很看不過眼,今天偏偏就卯上了,還非給他不可了!
學校樓道裏的感應燈早八百年就壞了,一直沒人來修,蘇鬱摸黑下樓,卻並不擔心會一腳踏空,而是對劉思齊即將給他的東西產生了一絲絲的好奇以及一點點的期待,很難得地被勾起了興趣。
劉思齊他們寢室裏蚊子比較多,而且熱情好客,蘇鬱一進門,就被盯上了,這些討厭的昆蟲好似一架架小型戰鬥機在他周身盤旋,一不留神就被吸了好幾口血去。
“好多蚊子,怎麼不點蚊香?”
“反正蚊子不喜歡我。”劉思齊這話一出,立即遭到其他幾個室友的白眼。
“你住在樓上蚊子應該少一些。”
“兵貴精不貴多。能飛上五樓的,戰鬥力也特別強。還好,王燦的戰鬥力更強。”
蘇鬱揮退幾架身邊的小型戰鬥機,又道:“你現在可以把東西給我了吧?”
“急什麼!”劉思齊撇撇嘴,還是開了寫字台抽屜的鎖,從裏麵拿出一張花花綠綠的卡紙遞給蘇鬱,表情煞是莊重。
蘇鬱雙手接過一看,是一張迎新晚會的入場券。
“我好不容易要來的。就隻有這麼一張,給你了。我們班上女生問我要我都沒有給。”劉思齊表情很是得瑟,話裏也頗有邀功的意味。
蘇鬱喃喃自語,“真是禮輕情意重。”音量剛好夠劉思齊聽見。
劉思齊咧嘴一笑,白牙再現江湖。“怎麼感謝我?”
蘇鬱小囧一下。“要我怎麼感謝你?”
“你去看演出就好了。”
看蘇鬱一臉的無所謂,想了想又補充道:“票已經給你了,你願意怎麼處理是你的事情,給人也好,丟掉也好。但是我還是希望你能去看演出。”
我們之間什麼時候好到這種程度了?才認識不久吧?蘇鬱不解劉思齊給他迎新晚會入場券的的動機,畢竟這樣的行為太過曖昧,若是放在男女之間還說得過去,但換成兩個男的就有點……而且他的直覺也告訴他劉思齊並非跟他是同一類人,做出這樣的行為實在讓人費解,也容易讓人產生誤會,幸好他向來不是個感情用事的人。那麼,是不是跟對方說明會好一些呢?
劉思齊見他不說話,心中一沉,熱臉貼上冷屁股,不爽是肯定的。
沉默了一陣子,蘇鬱還是決定不把心裏的話講出來。
“謝謝你的票。我先走了。”
劉思齊對著他離去的背影欲言又止,伸出手,卻隻抓住了一把空氣。
怎了話到嘴邊又說不出口了?算了,跟這種人解釋什麼!他愛去不去!
本來蠻高興的一件事情,不知道為什麼會變成這樣,蘇鬱剛剛沉默時散發出來的拒人以千裏之外的氣息是劉思齊從未在他身上見過的。
因為蘇鬱一直以來都惦記著自己曾經說過的那個要彈吉他給他聽的承諾,為了履行這個承諾,自己這才不辭辛苦地給他要了一張票來,沒想到蘇鬱這小子一點都不稀罕,有夠鬱悶的。
劉思齊心有戚戚焉,然而他卻沒有意識到,是因為自己一味的賣關子,沒有向蘇鬱說明他們樂隊在迎新晚會上有節目,這才讓對方誤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