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遠侯夫人皺眉:「若是真被盜了秘方,怎麼不去官府,這樣去店舖裡鬧,有理也變得沒理了。」

「我也覺得奇怪。」蘇明珠喝了口蜜水,這是靖遠侯夫人特意讓人給她準備的,裡麵加了些薄荷,甜滋滋還帶著點清涼。「而且那些人見官府的人來了,就朝著我和哥哥跑來,若不是侍衛攔著,那中年婦女就要抱著哥哥的腿了。」

靖遠侯夫人一驚,趕緊看向蘇明珠:「可有傷到?剛剛怎麼不說,你們怎麼就過去湊熱鬧了?」

蘇明珠解釋:「那時哥哥讓小廝去看前麵為何堵著路,我想到哥哥前幾日帶回家的香皂,準備給祖母也選幾塊,因為在附近哥哥就說帶著我一併過去,走到半路遇到了小廝,這才知道是香如齋出了事情。」

「我與哥哥就準備回馬車繞路來外祖母府上,沒曾想那鬧事的人直接朝著我和哥哥跑來,我們還往旁邊讓了讓呢。」

蘇明珠鼓著腮幫子,也覺得有些委屈,「那人抱著侍衛的腿,大庭廣眾下我們又不能讓侍衛把人踹開,隻是她說話有些不妥當,我就讓丫環堵了她的嘴,官差來了趕緊把他們都帶走了。」

「不妥當?」靖遠侯夫人隻覺得處處不對:「可是說了什麼不好的?」

蘇明珠點頭:「說什麼官商勾結,說第一次的時候,哥哥還與他們解釋了一句,可是他們根本不聽的,我怕他們再說更過分的就堵了嘴,那香如齋和我們家又沒有關係,我們也不願意參與到這些事情裡麵。」

「做得對。」靖遠侯夫人咬牙:「這件事我與侯爺說一聲,讓侯爺查查,可別中了旁人的圈套。」

蘇明珠也是這個意思,畢竟她姨母是當今皇後,表哥還是太子,他們家幫不上什麼忙,總不能拖後腿:「當時街上除了我與哥哥,還有別的家,也是侍衛丫環帶著,怎麼不去找旁人偏偏來找我們,若不是在大庭廣眾,我定要把人抓了好好審問一番。」

靖遠侯夫人說道,「小心謹慎是對的。」

蘇明珠見外祖母神色嚴肅,嬌聲安撫:「那路也是我和哥哥去買糕點是突然決定走的,他們就是想提前安排也來不及,我想著如果不是他們臨時起意就是巧合了。」

靖遠侯夫人拍了拍蘇明珠的手:「咱們家的事情,再小心一些都不為過的。」

蘇明珠乖巧地笑了下,倒是說起了別的事情:「我聽母親說,外祖母讓人去接了個遠方的表姐,不知什麼時候到?我也好提前準備了東西過來。」

「怕是還要幾日。」靖遠侯夫人歎了口氣:「那孩子也是個可憐的,家中長輩都不在了,母親早逝父親又病重孤苦無依的,若不是真沒活路了,那孩子的父親也不能求到我這裡來。」

蘇明珠也聽母親提過,說是表姐其實和他們家是沒什麼關係的,就是和外祖母的關係也遠得很。

那表姐的祖父是靖遠侯夫人庶出的弟弟又死的早,而她的父親同樣是庶出早早搬離了京城,兩家逢年過節都沒什麼來往的,沒曾想竟被托孤了。

靖遠侯夫人心善,府上也不缺這口飯錢,就派了管事過去幫忙處理後事,因為知道那家家境不好,靖遠侯夫人還讓管事從公中取了五百兩銀子幫著處理後事。

蘇明珠也不是個小氣的,更何況是養在靖遠侯府:「等表姐來了,外祖母讓人給我送個信兒。」

她一向喜歡艷色的衣服首飾,來靖遠侯府又隨性得很,雖然這位表姐的關係已經遠了,可看在外祖母的麵子上,她到時候也不會穿太過艷麗的顏色過來就是了。

靖遠侯夫人輕輕捏了下蘇明珠的小臉,蘇明珠的皮膚很好又滑又膩,靖遠侯夫人沒忍住又捏了兩下。

蘇明珠鼓了鼓腮幫子,等靖遠侯夫人捏完了,這才雙手捂著臉嗔道:「如果今天中午沒有我喜歡的糖醋魚,我可要鬧了啊。」

「有。」靖遠侯夫人把蘇明珠摟在懷裡揉了又揉:「特意讓人買來的魚,一直養在廚房中,就等著你來吃了。」

蘇明珠這才滿意。

中午的時候不僅有蘇明珠喜歡的糖醋魚,還有蘇博遠喜歡的百菌湯,兩人吃了飯又陪著外祖父和外祖母說了會話,等到了他們休息的時辰就離開了,不過兄妹兩個倒是沒有回家,而是去了匯賢樓。

匯賢樓是個茶樓,最出名的卻不是他們的茶水,而是他們的說書先生。

這裡的說書先生口才極佳故事也很新穎,蘇博遠隻要有空就喜歡來茶樓坐一會,這些年下來都快養成習慣了,熟悉的人都知道蘇博遠這個愛好,沒事的時候他們也都約在匯賢樓。

蘇博遠自己的時候喜歡坐在大堂的位置。

今天因為帶著蘇明珠,這才要了二樓的包廂。

茶小二雖不知道蘇博遠的身份卻是認識他的,蘇博遠出手大方又不愛為難人,茶小二態度除了恭敬外也多了幾分親近。

「今天說什麼?」蘇博遠先把菜單子遞給了蘇明珠,看向茶小二問道,「是哪位先生?」

茶小二:「是錢先生,這幾日說的都是準備春闈的舉人老爺。」

蘇明珠已經點了幾樣,就把菜單還給了蘇博遠,蘇博遠又加了兩樣糕點,就把單子遞給了茶小二,茶小二見沒有別的事情,才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