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蘇博遠,倒更像是把蘇博遠當成個台階,也不知道她哪裡來的自信。
隨後這位楊姑娘就說了香皂、香脂這一類的東西,趙文嘉卻覺得她是說給自己或者六弟聽的。
直到他故意和六弟分開,這位楊姑娘為他設計了這麼一場英雄救美,再順理成章把他帶來這個院子裡。趙文嘉也想知道她到底想要做什麼,難不成這位楊姑娘覺得能把他們幾個都玩弄在股掌之上?
楊姑娘像是早就想好說法,在趙文嘉問完後就落了淚,她一直記得有人說過女要俏一身孝,特意換了一身淺色的衣裙,發鬆鬆挽起隻用了支步搖,幾縷髮絲落在潔白的脖頸上,帶著女子特有的婉約。
哪怕見慣了美人的趙文嘉也不得不承認,這位楊姑娘很會打扮自己,她知道怎麼展現自己的漂亮:「四殿下,我母親原先是德妃娘娘身邊的宮女。」
聽到德妃娘娘四個字,趙文嘉臉色一變,他本來猜測這位楊姑娘是從哪裡知道了他皇子的身份,想要展現自己的價值從而引起他的注意,可是如今卻覺得這位楊姑娘怕是有更大的預謀。
楊姑娘不知道趙文嘉的懷疑,而是雙眼含淚柔聲說道:「母親時常與我提到德妃娘娘,提到殿下。」
其實已經很久沒有人提起過德妃了,隻是每年到了德妃忌日的那三日,他的膳食都是純素的,宮人們給他選的衣服也都是素色的,這些事情並不是他交代的,怕是皇後特意吩咐下來的。
楊姑娘仔細觀察著趙文嘉,見他神色有些茫然和懷念,心中大喜麵上卻露出有些傷感的表情:「母親一直與我說,德妃娘娘最是善良,若是沒有德妃娘娘她怕是早已死在了宮中。」
趙文嘉看著楊姑娘。
楊姑娘的聲音輕柔帶著懷念:「可正是德妃娘娘這份善良才害死了她。」
趙文嘉臉色大變,口氣陰沉:「我母妃是病逝的。」
「殿下,您真的信嗎?」楊姑娘聲音裡帶著哭腔,「娘娘是被人害死的。」
趙文嘉握緊拳頭,看著楊姑娘,像是強壓著怒火卻沒有再開口。
楊姑娘心中得意,這可是她從書中看到的絕對不會有錯。
隻是按照書中的順序,這件事並不是現在揭開的,而是後來趙文嘉費了許多周折才查到的真相,在他登基的時候公眾天下的。
楊姑娘此時說出來也是為了取信於趙文嘉,她的母親隻是德妃宮中伺候的並不是在德妃身邊的,後來因恩赦被提前放出宮嫁人了,其實連德妃的麵都沒見過幾次。
而楊姑娘敢這樣說是仗著從書中看到過不少關於德妃和趙文嘉的事情,更何況德妃已經死了這麼多年查也是查不到了,所以楊姑娘才敢這樣肆無忌憚。
「我母親說娘娘在生殿下的時候就遇了危險,這才壞了身體。」楊姑娘的語氣很誠懇,「殿下你不能認賊作母啊。」
趙文嘉沒有說話。
楊姑娘:「殿下,這些年您都受苦了,我母親死前還惦記著殿下,這些配方都是我想要獻給殿下的。」
武平侯府書房內,蘇明珠把今日的事情大致說了一遍:「我讓人盯著匯賢樓,在那位楊姑娘離開後沒多久,四皇子和六皇子就出來了。」
武平侯夫人微微皺眉。
蘇明珠:「在知道是四皇子和六皇子後,就沒有再跟,我倒是覺得那位楊姑娘是衝著兩位皇子來的。」
「沒跟是對的。」武平侯夫人正是當今皇後同父同母的妹妹,「若是衝著皇子來的,那她來找你哥哥幹什麼?」
聽母親提到自己,蘇博遠有些茫然地看了過去,雖然都在書房,可是他剛才和父親下棋,而母親和妹妹在一起說話:「我不知道啊。」
武平侯夫人看著兒子的模樣:「你父親偷偷把棋子換了位置。」
蘇博遠睜著那對桃花眼看向了武平侯:「父親,你再這樣我不和你下棋了。」
武平侯沒有絲毫被發現的心虛:「你下棋不專心,怪誰?」
蘇博遠也不真的生氣,看了眼棋盤又下了一粒棋子:「下不為例。」
武平侯捏著一粒棋子看向妻子,武平侯夫人端著溫水喝了口:「不用管他們。」
蘇明珠:「女兒也是這麼想的,我們家不好再查下去,隻是……我倒是覺得那楊姑娘想的太理所當然。」她的口氣嬌憨,「這樣很不好。」
蘇博遠此時也明白過來:「那楊姑娘攔著我們,是為了引起四皇子和六皇子的注意?不是……多此一舉嗎?」
這話一出,蘇明珠笑出聲來,漂亮的杏眼中是滿滿的諷刺:「有些人總覺得自己聰明絕頂,卻不知聰明反被聰明誤,隻是不知道她的目標是四皇子還是五皇子了,她的誌向遠大,可看不上我們侯府呢。」
蘇博遠總覺得此時的妹妹有些恐怖,他默默往父親身邊挪了挪。
武平侯夫人看著兒子沒骨氣的模樣,忍不住伸手捏了捏兒子的臉,柔聲解釋了起來:「她確確實實是多此一舉,行了,天色也不早了,回去休息吧。」
蘇明珠從軟榻上下來,蘇博遠也不下棋了:「我先送妹妹回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