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點頭:「若是想要安靜之處倒是不少,隻不過……想來薑舉人在發現被打擾後也換了幾次住所,可是結果不盡人意,不若直接從根源解決了。」
薑啟晟其實也不想隱瞞,隻不過有些難以啟齒罷了:「不知為何,總有女子在我門前路過還時不時落些東西。」
武平侯夫人神色平靜。
薑啟晟:「就連我住的屋中都有陌生人趁著我不在出入,院子裡還時常平白無故多些東西。」
武平侯夫人:「……」
武平侯倒是習以為常:「是不是女子留下的東西?」
薑啟晟點頭。
武平侯同情地看了他一眼:「沒事,我沒成親前也時常遇到這樣的事情。」
武平侯夫人也說道:「怕是愛慕你的女子給你示好。」
薑啟晟動了動唇:「我不想睡一覺醒來,就發現屋子裡多了東西。」
那已經不是示好,而是驚恐了。
武平侯夫人看著薑啟晟的模樣,忍了又忍還是笑了起來:「我與你說一件趣事,當年夫君出門在外,有一日忽然聽到外麵有動靜,他就起身推開窗戶一看,外麵站著一位一身白衣黑髮披散手裡拿著東西的少女。」
提到當年的狼狽,武平侯也是哭笑不得:「我還以為遇了鬼,當時慘叫了一聲,把人都給驚動了,最後才知道不過是普通人家的姑娘,也不知道是怎麼想的,說愛慕我偏偏那要樣裝神弄鬼的半夜來嚇人。」
武平侯夫人思索了一下:「就算你換了住處也能查到還悄無聲息做了這些安排的,怕不是普通人家,你是要參加科舉的人,若是與我們關係太近,怕是不得清流的喜歡,甚至被人懷疑攀附權貴。」
薑啟晟正色道:「武平侯夫人無需擔心這些,對我而言那些不過是虛名,蘇大人如何對我,侯爺和夫人又是如何待我,我心裡清楚,哪有得了便宜還要賣乖的道理。」
武平侯說道:「你是個明白人。」
薑啟晟眼神真摯:「就算是金子還有人嫌俗氣,難不成我能比那金子還珍貴?」
武平侯夫人對薑啟晟越發滿意:「這般的話,倒是有一處合適的地方,我去吩咐下人。」
武平侯點了下頭:「我府上有一處藏書閣,讓我兒子帶你去瞧瞧,看看有沒有合你用的。」
薑啟晟聞言滿是驚喜,起身態度恭敬地抱拳行禮:「謝侯爺。」
武平侯讓人叫了蘇博遠過來,介紹了兩人認識後,就讓蘇博遠帶著薑啟晟去了藏書閣。
等薑啟晟離開,蘇明珠這才屏風後麵走了出來,武平侯夫人問道:「你瞧著如何?」
蘇明珠說道:「隻是比父親略差了一些。」
武平侯聞言麵上滿是得色:「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誰讓你母親有福氣。」
武平侯夫人:「看來你是滿意的。」
蘇明珠嗯了一聲,態度落落大方的,也不覺得害羞:「他是個聰明人。」
武平侯看著女兒的模樣:「我知道了,我會先去試探一下。」
蘇明珠說道:「若是他同意了,就讓我與他見一麵可好?」
武平侯夫人說道:「自當如此。」
蘇明珠見父母還有事情要說,就先離開了。
武平侯夫人歎了口氣:「明珠還沒開竅。」
武平侯摟著妻子,倒是不擔心:「嫁人對明珠來說,就和學琴練字一樣,不過是一件事而已,她還不懂男女之間的□□,也不懂喜歡和在乎,這對明珠來說是好事。」
武平侯夫人嗔了丈夫一眼。
武平侯看著妻子的時候,滿是愛意:「別擔心,夫妻之間朝夕相對,總有開竅明白的那一日。」
武平侯夫人有些猶豫:「若是明珠懂了,可是開竅的卻不是她的丈夫,要如何是好?」
武平侯的口氣平靜:「和離了便是,總歸要讓明珠如意的。」
武平侯夫人這才鬆了口氣:「那薑啟晟是個明白人而且有野心,不過這樣是好事,隻要是明白人就不會對明珠不好。」
武平侯點了下頭:「我去與他談談。」
藏書閣中,蘇博遠暗中觀察者薑啟晟,等薑啟晟選了兩本書到窗邊的書桌上翻看的時候,忽然問道:「你多大了?」
薑啟晟心中有些奇怪:「十八。」
蘇博遠心中算了下,十八歲的舉人看來才學上不錯算得上出眾了,倒是勉強配得上妹妹,而且薑啟晟長得很好,他可是知道自家妹妹對長得好的人或者東西總是多一些耐心:「可有心上人?」
薑啟晟眼神閃了閃,看向蘇博遠,說道:「大丈夫不立業何以成家?」
蘇博遠點了點頭:「哦,潔身自好挺好的。」
薑啟晟見蘇博遠又開始發呆不知道想什麼,就自己翻開書看了起來,心中沉思起了蘇博遠的意思,再聯想到蘇知府這些年對他的態度,時不時暗示他大丈夫不要急著成家,隱隱有些猜測。
武平侯隻有一子一女,而蘇知府更是隻有兩個兒子。
可武平侯除了蘇知府這位嫡親的弟弟外,還有一位庶出的兄長,難不成武平侯想與他做親,把侄女嫁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