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平侯夫人也不是傻子,這幾日蘇博遠和蘇明珠隻出府了一次就是送白芷然回家,而且若是旁的地方見到了,這樣的好詩他們早就回來提了:「難不成有人送了這首詩給芷然?」
蘇博遠趕緊說道:「芷然不知情的,提前被丫環發現交給了白伯父。」
武平侯夫人看著兒子的傻樣:「我也是看著芷然長大的,最知道她的性情了,難不成你覺得我會誤會她?」
蘇博遠趕緊說道:「沒有、沒有。」
蘇明珠不緊不慢地接口道:「並非不信任母親才不告知的,而是這樣的事情,入了我們的耳朵就該不從我們這裡說出去。」
武平侯夫人被逗笑了:「行了,就你會說。」
蘇明珠根本不怕:「我說的是實話。」
武平侯看著妻子和一對兒女,眼神溫柔了許多:「別逗他們了。」
武平侯夫人這才捏了把兒子的臉:「人家說嫁出去的閨女潑出去的水,我們家連兒子都嫁出去了。」
蘇博遠根本不敢躲,一張俊臉被捏的都變了樣。
等鬧了一番,武平侯夫人這才問道:「具體事情與我說說。」
蘇博遠這才把事情大致說了一遍,武平侯夫人皺眉:「怕是他們兩人不知道從哪裡看來的。」
武平侯也覺得奇怪,卻沒說什麼。
蘇明珠正在剝蜜桔:「不過這兩人都有些太天真了,而且這位柳姑娘真的是官員的嫡女嗎?」
武平侯其實也懷疑,這些做派就連煙花女子都不如。
武平侯夫人看向武平侯,武平侯點了下頭:「我讓人去查查。」
蘇明珠問道:「母親,伯父還說了什麼嗎?」
武平侯夫人猶豫了下沒有說。
蘇明珠見此也不再多問:「也不知道這首詩到底是何人寫的。」
蘇博遠也說道:「我也是不懂,他們為什麼都選這麼一首詩,而且他們不怕被人發現是盜用的嗎?」
蘇明珠沉思了一下談了口氣:「自然是不怕的,做出這樣詩的人怕是已經不在或者有什麼原因根本不會出現,隻是……白府管事的兒子和柳姑娘兩個不相幹的人為什麼會都知道這首詩?而且……瞧著他們好像都以為隻有自己知道,很奇怪啊。」
17.017 田螺姑娘
第十七章
武平侯讓人去查了柳姑娘,那位柳姑娘一家剛剛入京不足一個月,能打聽出來的東西有限。
不過卻發現了一件有意思的事情,柳姑娘和蘇政齊相遇並不是偶然。
在到京城的第二日,家中都還沒有安置好,柳姑娘就已經女扮男裝去了那家酒館,她倒是沒有進去,而是在離酒館不遠處的茶館,每次都還要臨窗的位置。
而和蘇政齊見麵的那一次,是柳姑娘第一次進酒館買酒。
蘇政齊倒是沒有說謊,柳姑娘還真是官宦人家的姑娘,她父親是正經科舉出身,隻是家世清貧又沒有門路,進京述職到如今也沒有後續安排,一直在租的院子中等候消息。
為了補貼家用,柳姑娘的母親和妹妹時常做些繡品偷偷賣了換錢,柳姑娘的弟弟還在唸書,家中的活計也都是柳姑娘的母親領著妹妹做的。
而柳姑娘很得父親的喜歡,卻和母親妹妹關係一般,從柳姑娘妹妹那裡倒是打聽到了不少事情。
就比如蘇明珠就知道柳姑娘在十二歲的時候落過水情況很凶險,醒來後性格就變了許多。
本來柳姑娘最怕的就是父親,和母親妹妹關係極好,特別疼愛自己的妹妹,可是自從她醒來後,卻正好相反,也不知道她怎麼哄了柳父,讓柳父同意她進出書房,甚至可以用家中的筆墨紙硯來習字。
蘇明珠雖然是侯府嬌養長大,卻也不是什麼都不知道,筆墨紙硯這些東西對於侯府來說自然不算什麼,可是對於柳家來說也是一筆不小的開銷,特別是柳家還有在讀書的兒子。
如果柳家隻有一兒一女倒也好說,可是柳姑娘還有妹妹,等於家中的活計都壓在了柳母和她妹妹身上,一日兩日倒還好說,日子久了怕是心中就要有怨言了。
蘇明珠歎了口氣:「柳姑娘到底圖什麼?」
武平侯夫人說道:「你父親已經讓人去柳姑娘的家鄉和她父親任職的地方打聽了。」
能在短短一日內就打聽出來這麼些東西,也是柳家家風不嚴,稍微打聽一下就能知道了。
蘇明珠:「其實柳姑娘想要讀書習字倒也不錯,隻是她怎麼偏偏找上了伯父?」
蘇政齊是長輩,蘇明珠不好說什麼,可是她伯父真的不是良配,雖然武平侯府上的事情流傳不出去,可是架不住蘇政齊在外麵置辦宅子,不少事情都傳的大街小巷都知道。
武平侯夫人端著茶抿了一口,並沒有說話,她會把這些告訴女兒,也是想讓女兒自己去思考。
蘇明珠捏了塊山楂糕慢慢吃著:「按理說她是第一次來京城,是怎麼確定伯父會去那家酒館的?還早早就開始等著了。」
那家酒館並不大,位置也挺偏的,可是酒很香價錢也不便宜,按照柳家的情況,怕是一小壺酒就要花掉他們半個月的家用了,柳姑娘哪裡來的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