遞給蘇博遠, 她是注意到蘇博遠回來後還一口水沒有喝呢。

蘇博遠美滋滋的接了水, 把要鬧的事情都拋之腦後了。

蘇明珠看向武平侯夫人說道:「母親, 說到底最後會發生什麼事情,我們都不知道,可是他們知道。」

武平侯夫人也明白過來:「可是還是有些冒險,弄不好還得罪了太子妃一家。」

蘇明珠微微垂眸說道:「但是我們沒有更好的辦法,隻知道天災,但是到底出了什麼事情,我們防不勝防,如果餘姑娘真的知道,當她和太子的利益一致的時候,那麼她肯定要維護太子的。」

武平侯夫人沉默了下沒有說話。

蘇博遠喝了幾口水,說道:「餘姑娘圖的是什麼?」

白芷然歎了口氣:「還能圖什麼?」

蘇明珠看向兄長:「當初女扮男裝接近薑啟晟的人圖的是什麼,這個人圖的就是什麼。」

蘇博遠皺眉:「可是太子有太子妃,還有嫡子。」

武平侯夫人歎了口氣說道:「你不懂,很多女人都覺得自己能成為男人心中最特殊的存在。」

這樣的事情武平侯夫人見多了,當初她嫁給武平侯後,還有不少武平侯的愛慕者不肯死心,甚至有願意不要名分隻求跟著武平侯的。

蘇明珠晃了下腳,她今天穿的繡鞋和白芷然的一模一樣,是白芷然親手畫了花樣子,讓人繡好給她送來的,很是漂亮:「有太子妃和嫡子又如何?隻要她能救了太子的命,等到最後,太子能不報答她嗎?一個妃位是最簡單的。」

妃位以後,如果能生下兒子,也不是沒有爭一爭的可能,這些話蘇明珠沒有說,可是武平侯夫人和白芷然都明白。

蘇博遠緩緩吐出一口氣,他也沒心情喝水了:「可是這樣的話,太子妃多可憐。」

太子妃多可憐……

這樣簡單的幾個字,恐怕也隻有自己的兄長能說出來,也隻有他能想到太子妃。

蘇明珠看向蘇博遠,他那雙多情的桃花眼有些黯淡,沒有聽到他說什麼隻看他的神色,就好像在想什麼壞主意準備去做一樣。

白芷然有時候覺得自己愛上的就是蘇博遠的心軟,他並不覺得一個女人理所應當被犧牲:「夫君,這件事……家中安排總比餘姑娘自己設計的好,起碼讓太子知道她另有所圖,而不是以為他真心被騙了,對太子妃來說……也是比較好的選擇。」

太子妃是個聰明人,自然知道怎麼安排,說不得餘姑娘如常所願進了太子的後院,太子妃還要多加提拔照顧。

但是哪怕知道是假的,太子妃心裡也不會好受了。

白芷然安慰道:「夫君,而且我們還不確定餘姑娘的目的是什麼呢。」

蘇博遠笑了下,有些苦澀有些無奈:「我知道的,堂哥說的,那位餘姑娘不管什麼時候臉上都用紗巾蒙著,就連用膳都避開眾人……還說什麼家中祖訓,她的容貌隻能給未來的夫君看,還要見太子,她的意思不是很明白嗎?」

誰也不是傻子,餘姑娘就差直接表明自己的意思了。

蘇明珠忽然說道:「那她嫁人以後,還要帶著麵紗嗎?」

蘇博遠愣了一下看向蘇明珠。

蘇明珠問道:「而且麵紗的話……不覺得奇怪嗎?」

白芷然拿著帕子折了一折,然後蓋住自己的眼睛以下的位置:「這樣嗎?」

蘇明珠哈哈笑了起來,說道:「她就不難受嗎?」

蘇博遠覺得自己的一腔苦情都沒出訴說:「你們好煩人!」

武平侯夫人也被逗笑了,最終收了笑容說道:「太子的後院本就有側妃,也不差她一個人的位置。」

蘇明珠說道:「如果她真的聰明,就不該要求入太子的後院。」

武平侯夫人神色有些難看,說道:「如果這樣的話,恐怕就不好辦了。」

蘇博遠問道:「為什麼會不願意?」

蘇明珠雙手捧著杯子喝了口奶茶:「因為她想當最特殊的那個人。」

白芷然猶豫了一下說道:「可能是我把人想的太壞了,你們說……她去救人的時機那麼好,會不會早就知道三嬸病重?」

蘇明珠一臉詫異地看向白芷然。

白芷然趕緊說道:「我、我就是隨口一說。」

蘇明珠說道:「嫂子,我以為這是一目瞭然的事情,餘姑娘肯定是算計著,三叔最急的時候,要不然怎麼談條件?」

白芷然臉色有些難看,她是覺得餘姑娘趁人之危很不好,但是算計到這樣的地步,讓她心生了厭惡。

蘇明珠放下杯子說道:「其實隻要能把人救回來就好,不用想她的目的是什麼,得利的是我們就夠了。」

白芷然被蘇明珠安慰,還是有些不開心:「人命關天的事情,她既然能救……萬一、萬一出了一點點差錯呢?」

這也是為什麼蘇明珠他們生氣的原因,算計的是人命,萬一出了一點差錯,三嬸救不回來,對餘姑娘來說最多是損失了一條捷徑,可是對他們來說是失去了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