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餘浩跟你說什麼了?”

我從沒這麼覺得申樂討厭:“我跟他的私事。”

申樂從沒這麼低聲下氣:“我剛才……聽見你們說話了。”

我瞪了他一眼,插著口袋往前競走。

申樂對於我的無視終於也上來了火氣,吼道:“我早就跟你說過!餘浩他不是好人!你偏偏不聽!”

我本來想調頭罵他,看見公交來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鑽上去,沒想到申樂也跟上來,而且很不知道看眼色的坐到我旁邊,拉開家長的架勢:“你跟他認識的時間不長,大概不知道他以前有個外號叫公共廁所,他大一的時候,曾跟臨床的一個副教好過,人家有老婆有孩子的,不肯跟他耍了,他就把自己主演的G片寄到副教家裏去,說人家強 奸他,搞得別人妻離子散遠走他鄉,他卻沒事兒似的扭頭又跟別人好上了。”

我臉對著窗外,頭昏昏沉沉的無法↘

睡得是硬桌子拚起來的大鋪,加上我本來身體就不好,一直睡不著覺。

周圍的同學都忙著給家裏打電話報平安,根本就成了不眠夜,我上了4回廁所,腦子裏慢慢有了某個嫌疑犯的身影。

說不擔心,是不可能的。

電話亭外麵排了7、8人,看了就叫人泄氣的以每半小時排除一人的速度減少。

我本來也是閑著無聊排隊玩玩,蹲蹲站站的,居然真站了幾個小時。

裏麵人出來推推我:“同學,我用好了。”

我又猶豫起來要不要進去了,直到後麵人催:“哎,你快點好不好!?”

黑色的電話繩子,被我在手掌上卷了幾道,餘浩的電話也沒那麼難記的出現在腦海裏。

按鍵的時候每個鍵都噶嗒噶嗒響,甚至讓我覺得有點嚇人。

聯絡音響了有一個世紀之久,然後裏麵說:您所撥打的電話正在通話中,請稍候再撥。

我不得不把後麵一個同學讓進來先打,又多等了半個小時才又撥通那個號碼,結果還是:您所撥打的電話正在通話中,請稍候再撥。

無法忽視的失落,焦躁的用聽筒敲敲機器殼子,理所當然的收到來自電話庭外的幾道白眼,在他們其中一人打算破門而入,教教我社會公德的前一秒,我放棄這個從頭到尾都洋溢著傻氣的行為,重新回到教室裏。

過走道的時候看見白錦拎著個大袋子往外麵走。

“幹嘛去?”這小子本來打算回去的,但打他老子電話一直打不通。

“我媽媽開車來接我了,反正學校是住不下去了,東西收一收早點回家了。”白錦汲著雙黑黢黢的拖鞋朝我露齒一笑。

“哦……”很難不想到‘有家人真好’之類的話,但隨即蹦出句:“你知道餘浩租的房子在哪麼?”

白錦一愣:“你問這個幹嘛……”

“啊……不是……”突然感覺這麼問確實曖昧了一點:“今天在火場好像看見他了,不知道他有沒有燒傷,剛才打電話給他也沒人接。”

“那妖孽燒不死的……”白錦說了一半,看見我不愉的神色,指指離學校並不遠一座建築群:“我隻是路過見過他,天鵝湖,19棟,多少號就不知道了。”

真不知道自己哪來這麼大毅力,居然三更半夜的跑去找餘浩的住處。

我自認為幹不了半夜擾民的事,所以心裏計量著,要是19棟都沒有燈亮著,我就放棄回來。

但就是這麼巧,整棟樓隻有603是亮著的,而且更加巧的是,下麵的樓層防盜門還是開著的,603的廊燈大亮,照的我眼睛都疼了。

我真想罵人,伸手在門上敲了兩下。

5秒之後有人給我開門了。

一個蓄了小胡子的男人,亞洲人的體態,眼睛卻是漂亮的藍色,疑似混血。

我正以為我果然找錯了門,剛張開口要道歉:“那個……”

“進來吧,先喝點東西。”這個陌生人卻好像等我好久的樣子,直接把門丟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