咒的那種?”
我立刻想起出現在恐怖電影裏麵,一大堆令人惡心的邪惡儀式。
“唉,不過他那個隻是仿黑彌撒的家家酒遊戲而已。比起真正的黑彌撒在內容上還差得遠呢。”
世良微微帶著一點瞧不起人的態度說著。原來如此,總而言之就是改良式的黑彌撒嘛。再仔細想想剛才所看到的,氣氛雖然有點陰森詭異,感覺上有黑彌撒的味道,但如果要說那是黑彌撒,我覺得還是比較像沒品的S·Μ(性虐待)秀。
然而,不管這個是改良式的黑彌撒或什麼的,由被虐待的人的角度來看,都是難以忍受的吧?而且,戴白色麵具家夥的行為是不可原諒的,這個事實絕對無法改變。
“對了。那家夥到底是誰?”
包含條原在內,被白色麵具淩虐欺負的‘孌童‘當中,有兩個人我雖然不知道名字,但是經常見麵的熟麵孔,另外兩個我根本沒啥印象,隻可以確定他們一定也是這所學校的學生。
但是那個家夥,我隻知道他戴著一張白色麵具,披著黑色鬥蓬,穿黑長褲配白襯衫的打扮。完全無法想象是何方神聖。
“反正我們可以先假設一下。犯人一定是這個時間還在這個學校裏的某個人。學生、老師或者是住在學校裏的職員,一定會是這裏麵的誰吧?”
“你想會是誰?”
世良帶點壞心眼的問道,我也試著想了一下,但這種事根本不可能猜得出來嘛。
“不要再故作姿態神秘了,快點告訴我。”
“教數學的菅原。”
教數學的教數學的菅原?……那個菅老師。
“咦,耶?”
在我的腦海裏瞬間浮現出總是笑眯眯的、被一大堆同學包圍著的菅老師的身影和表情。那樣的菅老師,會是戴白色麵具的變態男?真令人難以置信。
但是,世良的表情不像是在說謊也不像是開玩笑。而且也沒有必要說謊。今天晚上的事,世良雖然說也是第一次看到,但之前他就有半夜偷溜出來的紀錄,應該已經做過相當的調查才對。所以,他這個指控,一定是已經掌握了某種程度的證據。
“你臉上清清楚楚寫著難以置信。”
我一時為之語塞,嘴巴一開一合的想說些什麼,卻連聲音都發不出來。世良看到我的表情,輕輕歎口氣。
“不論你怎麼想,我說的事是真的。那家夥真的是教數學的菅原。你不也聽到呀的聲音了嗎?”
聲音是聽到了,但是被惡心的白色麵具擋著,有點含混不清。再加上他隻有念誦奇怪的咒語,從頭到尾都沒說話,所以世良雖然這麼說,我也不太能確定。
但是,那個身材給人的感覺確實和菅老師差不多,而且再回想起我所看到的一些小事情,的確有很多可疑的地方。
我關進反省室的那天,菅老師曾經把條原叫去。聽到老師叫他的時候,條原的樣子就有點怪怪的。那時候,我還以為是小考考壞了的緣故。但是,現在再仔細想想,考卷之類的隻要拿到教室來發就可以了,特地叫到辦公室去的確太不合理了。
“那麼,是真的了?”
看到我終於理解過來的樣子,世良點點頭。
但那家夥的另一麵和他平時的樣子差太多了嗎?簡直就是雙重人格。
一向把不可以以貌取人奉為座右銘的我,這次真的見識到了:外表是一回事,內在是一回事:白天是一個人,晚上又是另一個人;完全不一樣的兩種性格。
連親眼目睹事實的我都不敢相信自己所看到的,其他的人就更難讓他們相信了。
在人前擺出一副老師的嘴臉,背地裏卻利用學生的弱點要脅,對學生做出那麼可怕的事,真該天打雷劈才對。
“我還是覺得我們如果闖進去,狠狠揍那家夥一頓會比較痛快。”
愈想愈氣,我不禁嘟嚷起來。世良則用一臉真拿你沒辦法的樣子聳聳肩。
“老實說,你這個人手腳快,打架經驗也豐富,可能還有點氣度和膽量,但個性就是太莽撞了。要是那些你本來打算幫的人,把你當成敵人包圍起來,你要怎麼辦?”
恩將仇報。
這是第一次我發現自己不了解這句話的涵義。
隻是,稍微想一下,也並非沒有這種可能。如果菅原利用弱點作為要脅,命令大家把我押起來,我想他們大概也沒辦法不照他說的去做。
“……你是說,我可能本來想救他們,卻反而被他們抓住?”
到現在為止,我才真的認識到自己的淺薄,不禁冒出一身冷汗。
“而且,搞不好會當場成為那場黑彌撒的犧牲品。再來,他就可以利用這件事威脅你,讓你成為他們的一員。”
看到我冷汗直流、目瞪口呆的表情,世良帶著惡作劇的笑容。
“你還真是單純可愛呢。”
“但是,接下來,我們到底該怎麼辦?難道就這樣縱虎歸山嗎?連早乙女也是,搞不好也曾經遭到菅原的毒手也說不定。”
滔滔不絕的說完自己想說的話後,才發現自己說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