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陽剛剛在東山頭那露出半個臉,把東山的樹林染的火紅的,好象著火一樣,我沒顧得看,就去了地裏,狗剩子沒在那,可能是回家了?

我拿起了毛巾奔了小河,太陽光照在河麵上,河水上泛著燦爛的金班,就好象鯉魚的鱗一樣很好看,有個人蹲在河邊“這麼早?是誰在那?”我明白了:還能有誰呢?一定是狗剩子!

狗剩子把我那堆埋汰衣服都洗了,在草地上晾了一大片:唉,這二寶才離開我幾天啊,我就成了個花子了!想起二寶,我的心又酸了一下。

“狗剩子,咋起這麼早啊。”

“我在學校習慣了,天天早上去操場鍛煉,和他們搶雙杠、單杠,去晚了就被人家搶去了!”他爽朗的笑了。

“以後別給俺洗衣服啊,都把棒槌爺慣壞了!”

“二寶說了,每天晚上都要燒水給棒槌爺燙腳,這是每天必須的;一個星期給棒槌爺洗一次衣服;你那一瓶子的藥酒是三斤,能喝一個星期;你喜歡吃辣的、早上喜歡吃稀的.....”狗剩子滔滔不決的說著,就好象背頌課文一樣。

看著我神情恍惚的,狗剩子進一步說:“棒槌爺,二寶不在,你就把我當二寶,你可別難過,我知道你的心裏隻有二寶....”他說著低下了頭。

我撫摩著他的頭發:“誰說來,俺對你不是一樣嗎?”

“棒槌爺,二寶有你這麼個爺爺可真幸福!”

我真的怕提起二寶,一提起二寶來,我的心就震顫一下。

吃完了午飯,二寶他娘連跑帶顛的上山來了,她上氣不接下氣的叫著我:“棒槌爺,二寶在你這沒有?”

“沒有啊,他昨天早上就回去了。”我看著二寶娘,心一下就提到了嗓子眼。

“你說這孩子也不知道上哪去了,說好了今天去照訂婚像的!”二寶他娘急得象熱鍋上的螞蟻。

“他沒說幹啥去嗎?”

“沒有啊。”

“他什麼時間走的?”

“早上九點多吧,對了,我們家那條粗麻繩子沒了,你說他用繩子幹啥呀?能不能尋短見啊?”

我呆了,突然想起了他走時那種眷戀的樣子,我的腦袋嗡了一下,眼前一陣模糊,險些坐在地上

■ 第二十九章

狗剩子扶住我,害怕的叫著:“棒槌爺!棒槌爺!你咋了呀!”

我站穩了腳,穩定了一下情緒,默默的念叨著:“不會的,不會的,二寶不是這樣的人,他不會的.....”

狗剩子也說:“備不住他采棒槌去了呢。”

我恍然大悟了:“對了!壞了,他準是去了老鷹嘴!”我衝狗剩子說:“快,狗剩子,你跑的快,快去屯子叫人去,俺現在就直奔老鷹嘴!”

狗剩子應了聲就朝山下跑去了。

“這孩子,你說他這是鬧什麼啊!去那幹什麼啊!那多危險啊!”二寶他娘拍著大腿叫著。

“你別急,你就在俺這呆著吧,我馬上就去。”我安慰了一下二寶他娘,就去房簷摘下繩子,直奔老鷹嘴去了。

老鷹嘴離我那有四裏多地,步步是山路,步步得登坎,我連滾帶爬的到了老鷹嘴,身上不知道受了多少的傷,衣服也被荊棘劃得襤褸不堪。

老鷹嘴高高的聳立在我的麵前,山霧繚繞在崖的半山腰,我隻有仰起頭來才能看見那高聳入雲的崖頂,一隻老鷹在雲中盤旋著。我順著崖頂向下過濾著,看見一條繩子從崖上垂了下來,繩子的下頭在微風裏擺動著,卻不見人,我後悔死了,後悔不該把我第一次采棒槌的事告訴二寶!他一定是去實現他給我采兩個棒槌的諾言了!如果二寶有個三長兩短的,就是我的罪過啊!我默默的念叨著:“二寶啊二寶,老天爺保佑你,你是個好孩子,老天爺保佑你啊!就是叫棒槌爺死一千次都可以,就是不能叫你死啊!你一朵花還沒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