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後,陽光明亮而溫暖。
陸離嘴角帶著笑意觀察飄散在光幕中的浮塵,細微的顆粒在精神絲線的撥弄下,肆意飛舞。
耳邊克勞德斜躺在吊床上,嘰嘰喳喳說個不停。
學習語言和文法幾天功夫,陸離已經初步掌握了簡短的日常用語。
這種名叫薩克遜語的語言,不同於陸離記憶中的英語,它有33個字母組成,文法也相似於前世熟悉的種花家國語,本是立於加勒王國與布伊諾王國之前200年的薩克遜帝國的通用語。
加勒與布伊諾原本都屬於薩克遜帝國,兩百年前帝國分裂走向滅亡,語言卻被保留下來。
所以將薩克遜語也被當做時下的官方語言。
當然兩國為了語言根源的歸屬,沒少扯皮,隻不過這種高端的口水戰,就不是敲窗人這個層次所能觸及。
陸離坐在燒瓶中,一邊分出精神絲線聆聽少年的碎碎念,一邊快速吸收、理解少年口中迸出的詞彙。
經過教堂事件後,陸離心中明確這個世界是有神秘力量存在。
所以他需要在最短的時間內熟練掌握大陸通用語,才能減少精神絲線的使用,避免出門後被外界異能人士感知。
聽到警員奧斯維德竟然當起少年擔保人與保護者。
陸離竊笑不已。
他抬眼瞧見捂著腹部搖晃的少年,提醒道。
“克勞德,別得意忘形,那個叫蓋爾的胖子,隻不過關14天。”
“我知道!”
克勞德鼻音濃重的嘿嘿兩下,從吊床起身,將吊床下的地板掀開,從隱秘的凹槽中拎出一個灰黑色油布袋。
他移動腳步,將油布袋傾倒在木桌。
叮叮叮的清脆聲音將小屋淹沒。
陸離透過燒瓶壁,望著木桌上來回滾動的銅便士以及其中夾雜的銀色錢幣。
精神力絲線像微風拂過桌麵。
他粗略算了一下,銅便士將近2000個左右,銀色錢幣大約幾十個。
以一枚銅便士約等於5元人民幣的購買力來看,桌上這一堆硬幣,大概價值至少上萬,當然,以這個世界的經濟水平為基礎來算,也可能更多。
陸離眼中泛起疑色。
“既然你有存款,當時為什麼不離開這裏?”
克勞德抖動耳朵,將一枚銀納爾貼在腫脹紫青的臉頰,嘴角略微苦澀。
“如果我說,這些錢,是用來救人的,你信嗎?”
陸離一愣,想到之前勸說克勞德時對方的表現。
又聯想到在敲鍾人尼爾處兩人的對話。
他下意識脫口問道。
“救誰?”
“妮可。”
“我姐姐!”
姐姐?
克勞德姐姐?生病了?嫁人?
他與少年相識,從未聽對方提起過親人,更多的反而是從房東德雷克太太的表情中得知少年是個孤兒。
陸離沒有急於詢問,他瞄了眼少年的情緒狀態,另外分出3根精神絲線當做安撫,等待少年開口。
克勞德伸出手掌,揚了一把銅幣,將妮可的故事吐露出來。
妮可的故事很複雜,也很狗血,在陸離看來,就像當初在看的那個叫“包子是隻折耳”筆下的劇情。
克勞德全名叫克勞德威爾,他的父親名叫約翰威爾。
妮可,是克勞德的姐姐。
五年前,約翰作為布伊諾王國私掠船水手,因為某次意外導致左腿受傷不宜繼續待在船上,本應享受救濟補償的約翰因與船上大副關係不佳,被大副以私自攜藏珠寶的名義揭發給船長。
被私掠船船長從船上除名,沒有任何補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