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淩珣沒理會他們,徑自抱著小姑娘翻上岸口,然後閃電般沒入了一旁的樹叢裏,再不見蹤影。

月牙又急又氣:“這人怎麼回事啊!他!他該不會想對阿茶不利吧?”

“應該不會,那個方向好像是下山的,阿茶這會兒渾身濕透,淩大哥興許是怕我和表哥在會不方便,所以走小路了……”想著淩珣與崔家祖孫關係親近,還曾一而再再三兒地出手相助阿茶,朝陽搖了搖頭,可不知為何心中又很是不安,少年沒有再多說,轉身便飛快地往山下跑去。

“有可能,去阿茶家看看!”月牙也忙跟了上去。

裴家兄妹方才回神之後也跟上來了,這會兒見月牙朝陽沒接到人就跑了,頓時心中一驚。

裴沁雅更是喘著氣兒直哭道:“她……她不會出事了吧?”

她是嫉妒阿茶得到了表哥的喜歡,可並沒有傷害她的念頭,這會兒見小姑娘生死不明,少女也是驚懼交加,滿心不安。

裴舒學的臉色也有些難看。邵家兄妹和那叫阿茶的丫頭關係極好,若她真的出了事,他們怕是會恨上妹妹。雖說邵家在他眼裏並不算什麼,可父親卻十分看重他們,若真鬧大了,到底是麻煩一樁。

正這麼想著,經過他們身前的邵朝陽突然停下了腳步:“表哥應該知道下山的路吧?”

看著他蒼白的臉色與眼角的慌懼之意,裴舒學忙問道:“朝陽表弟,阿茶姑娘到底怎麼樣了?”

“不知道。”朝陽沒有看他,抿著嘴角說完便欲走,“我去她家看看,表哥帶表妹先回家吧。”

“我,我也去!”見邵朝陽看都不再看自己一眼,裴沁雅心頭難受極了,抹著淚便哀聲道,“雖然我不是故意的,可到底是我害她遭的罪,我……我去給她道歉!表哥,你莫要生我的氣了好不好?”

邵朝陽沒說話,一刻沒見到阿茶他就一刻放心不下,這會兒也沒心思理會這任性的表妹,胡亂應了一聲便轉頭追前方的月牙去了。

裴沁雅趕緊抹著眼淚拉著哥哥一起跟了上去。

***

四人匆匆下了山,誰知遠遠地便看見阿茶家門口圍了許多人,看著像是發生了什麼大事。

嘈雜聲中夾雜著哭罵聲,而那聲音……顯然是崔氏。

什麼事會叫素來和善的崔氏這樣悲憤?

“阿茶……”邵朝陽包子臉猛地一白,雙腿一下子沉重如鐵,一時竟怎麼也邁不開腳步。想到往後或許再也見不到那個率直可愛的小姑娘了,少年心頭大慟,幾乎要站不住軟倒在地。

月牙起先也是嚇得差點哭出來,幸好眼睛夠尖,認出了停在人群中的那輛馬車,頓時猛地鬆了口氣:“哥哥,不是阿茶,不是阿茶……是阮縣令派來的人!”

邵朝陽一愣:“阮縣令?!阿茶的……父親?”

少年雖也知道阿茶身世,卻並不知前段時間阮家派人來要阿茶回去的事情——那時他還沒回家。

“嗯!他們上回就來過一次,說是要接阿茶回阮家,被崔姥姥和阿茶趕跑了……”月牙踮著腳往前方看了看,臉色很是不好,“這回來的人好像比上次多多了,莫非是想用強的不成?”

“表妹說的是三陽縣縣令阮庭舟?”問話的是裴舒學,他和裴沁雅顯然沒想到阿茶竟是個官家小姐,這會兒滿眼都是詫異。◣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裴父是賀州通判,三陽縣隸屬於賀州,阮庭舟算來也是他們父親的下屬,裴沁雅一個姑娘家或許不大清楚,然裴舒學卻是聽說過阮庭舟這個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