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不言而喻。他勸說了幾句,卻並沒有什麼用,次日就不見了三秋的蹤影,估摸著是跟那兩位暗中保護的侍衛一同前去邊疆沙場了。

阿方留書靜養去了,其中緣由大家仿佛心照不宣一樣,誰也沒有去追究。

這下八方風雨的藥廬就要空下來了,幸好醫門與他們關係甚好,遇到棘手的病痛還能去麻煩一下人家。

遊梵覺得自己又病了。

怎麼說呢?

現在於歸還是每晚會督促自己抽出兩個時辰的時間出來練習劍法,目前已經練到了八層的功力,還差一些就能全部掌握了。自打那天從田園回來的路上牽了小手之後,兩人的默契度好像高了不少,並且他一直以為教主是那種清冷的豹子,其實等他黏糊起來的時候,就是隻纏人的小貓啊!最近教中事情繁多,還要看著他練劍,可能有時候等遊梵練完以後,於歸已經靠在柱子上睡著了,這時他就會背起他往房間走,於歸一點身為武人的警惕心都沒有,甚至很自覺的把臉貼在他的脖子上,發絲纏繞著,好幾次都弄得人心肝癢癢的,還讓遊梵的心跳加速了兩次,每每一想到,就好像會心病複發一樣,這讓遊梵自然的理解為自己又病了。

於是他借著身體不舒服的理由,拜訪了不遠之外的醫門。因為來者與八方風雨有莫大的聯係,雖然以前從沒聽說過這號人物,但是憑著在武林大會上於歸對於他的重視,醫門是萬萬得罪不起這個人的。

風玄子親自迎接和診治,期間不準有其他弟子打擾。

遊梵將自己的症狀簡單說了一遍,讓風玄子放下了剛要挽起他袖子的手,有些迷惑不解的問道:“想到誰就會舊病複發??”

“是的呀。”遊梵捂著胸口一本正經的說道:“不光舊病複發,可能還有其他毛病也說不定,總之這陣子非常頻繁,我覺得有些不正常。”

風玄子含笑的看著他,然後收起了工具,遊梵還納悶的問他:“你是不是覺得我沒救了?”

“……我先問你些問題。”

遊梵點點頭。

“你仔細想想,是隻有看見某個人才會這樣的?看見其他人就完全沒這反應?”

“沒錯,尤其是他靠在我脖子上的時候,總向撓癢癢似的。”

這都已經靠上了還不懂是什麼病?風玄子輕咳兩聲:“那個人在你心中是什麼定義啊?朋友?還是超出了朋友的親密關係?”

“親密關係?沒有的,就是朋友,還有上下屬關係吧。”

“那要是現在讓你離開他,你願不願意?”

“不願意!”

他回答的毫不猶豫,別說浮雲征沒找到,就是自己的劍法都還沒有練成,起碼也得把最後兩層給練完才對呀!

風玄子抿嘴一笑,“他給你的感覺是怎麼樣的?”

這點要是問在他與教主還未熟悉以前,肯定會說這個人不好接近,不過現在問的話就可以說是:“很擅長處理事情,總能做到滴水不漏。”

“不不不。”風玄子擺擺手,示意:“我指的是他在你心中有多少分量?”

“一半的一半吧。”

遊梵心中最最重要的是人是師父,占了一半,剩下一半中的一半是佛法,再來就是教主了,畢竟教主也傳授過他武功,能抵得上半個師父。

“那沒了這一半,心裏會不舒服麼?”

這問題問的遊梵答不上來,連忙摸了摸自己的心口,好半天都沒說話,風玄子已經看出了門道,便對他說:“世間都千百種病痛,唯獨這一種是大夫怎麼治也治不好的,你得讓它自個兒疏通開來,到時候才能藥到病除。”

他並不知道遊梵的真實身份,所以非常明示的說了出來,這讓回去之後的遊梵煩躁的一晚上沒有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