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了八方風雨的位置,戴有梁的處境相當危險,他已經沒有多少退路可以走了。

“怎麼會沒有呢?”逍遙宮主特不能理解:“你要嚐試的已經嚐試過了,江湖中有多少人是站在你這邊的?一盟四教是必然趨勢,你可別再和朝廷有什麼勾結了,得害死你知不知道?”

戴有梁捂著受傷的地方,不發一語。

“走,咱們去跟於歸解釋解釋,我救過他一命,多少能討個人情給你,大不了你這盟主的位置……”

他的話還沒說完,就被戴有梁點住了穴道,對上目光的時候,滿滿是憤怒和不解。

“我想做的事沒做完,不能收手。”戴有梁輕輕的抱住他放到床上去,“而且就算我不與陳伯明合作,這位置我恐怕也坐不了多久了,拚一拚成事了,不會有遺憾。”

逍遙宮主內心一片抓狂,你他娘敢點我穴道?!

戴有梁走時還看了他兩眼,叫來青女伺候,可小丫鬟哪裏會功夫,急壞了半天都沒轍。

陳伯明的驃騎大軍很快就在城門口,戴有梁帶上武林盟所有的弟兄與他彙合一處,城中老百姓不知道出了什麼事,隻看見道上馬兒一群接著一群,來勢洶洶的樣子,紛紛嚇得抱頭鼠竄,關起門來躲在被窩中不敢走出半。剛恢複元氣的八方風雨,此刻還是整頓人心的時候,冷不防的又被軍隊層層包圍,成了籠中之鳥。

遊梵抽出雙劍護在於歸前麵,眼神逐漸染上紅意。

陳伯明一見著浮雲征,表情立即猙獰起來,他大吼一聲:“速速將浮雲征交還於我!”

黃回春第一個跳起腳來罵他:“你這個不肖子孫,跟你爺爺一個死德行!浮雲征是你家的嗎?!我呸!”

“別亂說話。”於伯晗薅住師弟的脖子,當然心情也很不好。

林言和老羅的目光則是在戴有梁身上,那小子居然麵無表情一點羞愧感都沒有,當初扶持他坐上武林盟這個位置,當真是瞎了眼!

於歸根本不把陳伯明放在眼中,他隻是冷靜的問著戴有梁:“何故如此?”

戴有梁直直的看著他,不發一語,事到如今他覺得說什麼都沒有用,自己對於歸甚至是八方風雨都有鏟除之心,過多的解釋隻會浪費口舌。

於伯晗說道:“你的身份以為我不知道?當年分壇的人將你撿去時,不過是繈褓嬰兒,誰都有憐憫之心,若是知道你今日做出此舉來,我當年的憐憫倒真是喂了狗。”

戴有梁抽出他的大刀,從馬上一躍而下,狠決的說道:“生養之恩殺父之仇,孰輕孰重自有人定論。”

陳伯明見誰都不願交出浮雲征,斥令聲下,數千士兵一舉攻進八方風雨教壇,他更是手握戰戟,對準遊梵就砍了過去。陳伯明自小隨著陳繼忠,武功也是他親身傳教,若是論起在江湖中的武功,絕對不低於排名前十的高手。

遊梵經過幾天的練習,已經非常熟悉浮雲劍譜的招式了,兩把劍配合的默契度越來越高,加之他還有自身功法和昆恩內力,就算是於伯晗爺孫倆聯手,都不一樣的打得過他。

收拾一個騎馬大將,並不是難事。

於歸的魂淵水闕給了戴有梁正麵一擊,數十招之後,他的舊傷複發,一口血噴濺在大刀上,觸目驚心。身後的秘術弟子又及時的躥了上來,他們的身形輕身如燕,武功對於天地間的高手來說有些平平無奇,於歸沒費多大的勁就輕鬆解決掉了幾個。教壇裏的弟子正愁找不到這幫人撒氣,現在送上門來不打他個落花流水人仰馬翻不可!

陳伯明雖說人馬眾多,武力值也不低,然而總歸是常年連累在戰場上的兵子,有些是完全不耐打的。

當戴有梁鮮血不止的時候,剩下的五十多名秘術弟子極其默契的施展絕殺陣法,幾十人的嗜血殺魂陣,使得天空驟然變了顏色,雷聲甚至比前幾次的都還要響亮,巨大的血汙將八方風雨教壇籠罩在陣法當中,幾乎是鎖住了全部的人。

戴有梁飛身而上,用盡最後幾分力氣,成為了布陣者之一。

林言暗自咬牙,這人絕對是瘋了!

遊梵本無意商人,但是陳伯明的糾纏讓他抽不開身,無奈之下隻得用軟劍刺了他的肩背,本身經百戰的將軍,居然這麼輕易就落了個大出血的下場,他的那些手下都被此情此景威懾到了,動也不敢多動一下。

顧岩和蓮霧邴江帶著自己的教眾趕過來時,就看見這般邪門的場景,他們幫不上忙,隻得在外圍幹著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