州城來往之處,各地商客絡繹不絕,其中有一群人,身穿灰黑袍子,頭戴青箬笠,似不願讓人看到真容,檢查的官兵斥令他們摘下鬥笠,這隱藏之下,卻是外族麵孔,鼻子上還帶了兩個小銀環,特別引人矚目。
“你們幾個,從何而來?”
其中有個精通漢話的人開口解釋:“我等從西域而來,隻為給城中老板送去貨物。”
他一揮手,後麵的人打開抬著的箱子,是一些瓜果和奇花異草,都是尋常之物,官兵見沒有什麼異常,就讓他們自由走了。這幾人進城之後,走到了一家鋪子前,依樣抬了進去,他們卸下所有的裝扮,卻不是普通的外族百姓,都穿著統一服裝,其中精通漢話的那位便是領頭的。
“大會明日就將舉行,我們的計劃要馬上實施,不然無法回去跟大主交代。”他頓首,指了五人道:“你們跟著我依照原計去,剩下的人密切關注此次武林大會。”
“是!”
“是!”
他們一低頭,脖子後麵是猙獰的五隻大蛇頭,黑紫的顏色,是外族毒教最喜的刺身。
武林大會當天,八方風雨教壇人湧而至,前來的教派穩穩坐好,自來的教派在頻頻張望,就連江南州城的黎明百姓,隻要是得空的,都想來看上一眼,於是變成了這麼個擁擠的場麵。
隻見主座上麵,四教教主端然而坐,因為上一任盟主的劣行,故而此次大會主持和結果皆由左右護法一同分擔。
魔教教主帶著人進來的時候,周遭之人皆是一避,這個組織固有的黑衣黑褲外加黑臉色,嗯,能躲咱還是不要湊上去送死比較好。
白道的幾個老者立即說了句:“今日是白道之會,你們黑道的來湊什麼熱鬧?”
魔教教主跡寒遠,濃眉英目俊模樣,但眼中幾絲邪氣外露,讓人不敢隨意靠近,生怕下一刻鍾就被不知不覺中算計死了。
於歸起身相迎,魔教乃是黑道大教,近些年除了在自己的圈子中活動之外,並沒有幹什麼禍害武林的事情,尤以現在天下太平,各派也需發展,況且自從跡寒遠繼任以來,魔教的戾氣似乎消殞了不少。
隻見他快步的走過來,攤開手大笑道:“子衿啊,咱們也是好久沒有見麵了。”
此話一出,莫說其他教派,就連顧岩等人都是驚訝萬分,心說他們倆之間是認識的???
跡寒遠又一把手搭在於歸身上,問道:“不知當年本座請你飲的一壺酒,能不能換來今日的一地之位?”
“……你不好好說話就滾吧!”
“謔嘿!”
周圍的人紛紛捂住嘴,八方風雨教主就是霸氣啊。
遊梵眯著眼瞧過去,心裏直納悶,這個人誰啊??
跡寒遠訕訕收回手,顯得委屈:“看來時間長情分淡,確實如此,蒼天憐我啊。”
於歸真想一腳踹過去,別人隻懂這個門派邪,哪懂都是教主壞的道理,要說眼裏是幾分算計,那心中就是一缸的壞水,跟他交心太多總會被潑上一些,又不好真的發火失了風度,憋屈的緊呢。
左護法很快就叫人搬來了些座椅,魔教雖是自己前來,總歸是大教,也不好駁了人家的麵子。
手下拿著本冊子過來,左護法一一翻看,上麵紅筆勾下的都是接受武林帖並已準時達到的教派,而最後一頁中,本就在江南之地且不到半日日程的醫門,卻是遲遲還未趕到。
“左護法,需不需再等一會兒?”
“眼下時間已經到了,再拖下去可要耽誤不少功夫。”左護法四下望了一眼,也不禁納悶:“風玄子今日是要配多少藥?我不過是向他討了幾瓶傷藥,怎的忙到現在還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