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說,嵐會不會真的送那個老頭去見閻王啊?”
“……看朔明怎麼決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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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乎,當隻有一男一女兩個“年輕人”出現在陣外應敵,羅文言的陣營不禁起了一片褒貶不一的唏噓。
“麻煩你……”與嵐單獨在一起,朔明不知為何就有些渾身發麻,隻能硬著頭皮說:“那家夥我去處理,行不行?”
嵐從未睜開過眼睛,也看不出她臉上有什麼表情,隻聽她平靜道:“可以,但你要是不弄死他,我就替你動手。”
一滴冷汗落下來。實話說,朔明確實沒想殺人來著……可見這陣勢,他忽然覺得還不如讓羅文言死在自己手下,或許會少受些痛苦……不是他不恨這老不死的對林傾情做了些什麼,隻是這種勢利小人見多了,倒也不會覺得要挨個都整的不成人形才對。或許,隻是他太善良了些……
可憐羅文言,此刻還洋洋得意,卻不知道他已經被一群“神仙”研究過要怎樣將他挫骨揚灰……
“身體還頂得住嗎?”正待朔明準備深入敵陣,嵐似乎包含了些許關心的話語飄了過來,讓他微微有些驚奇,“還好。”
但嵐似乎隻是問問,並不打算考慮他的回答,冰涼的手覆上他的後頸,差點沒讓朔明當眾打個寒噤,起了一身雞皮疙瘩。一股清涼舒適的氣息便順著脊椎緩緩流遍了全身,讓疲倦的身子頓時清爽了好多,有些昏沉的頭腦也立時恢複到了最佳狀態。“你要是受傷了,傾情會大發脾氣的。”
朔明不禁翻了個白眼,敢情這回成了自己“自作多情”了,竟然還會以為她至少作為一個同伴,會對他有幾分關心,嘴裏卻隻能說:“謝謝……”
“不用謝。”一抹絕對稱得上是溫柔的微笑出現在了嵐的臉上,化去她一臉冰霜,讓朔明的眼睛裏不由出現了一絲稱作恐怖的神色。
山頂上兩名俊男美女“情意綿綿”,不把眾生放在眼裏,山下一幫清一色男人曬在那充當看熱鬧的,某些個人當場臉紅脖子粗,立刻就跳上來要群攻。隻可惜還沒近身,更沒看清朔明是怎麼出劍的,狂暴的劍氣就將人刮得從佩劍上摔到各個角落。
朔明正欲從茫茫人海裏找出來羅文言以儆效尤,身後不遠處就傳來好響亮的一聲:“姓羅的,有種就出來單挑!”
不是別人,正是一身金閃閃的金少。朔明當場就有了一腳踢死他的衝動,穿這種衣服跑出來嚷嚷不明擺著要造反嗎?!趁他還沒衝到山門前跟更多人打上照麵,他立刻轉身衝了回去,以難以想象的速度扯下外袍把金少給迎麵罩了個正著,使勁按在地上,低聲咬牙罵道:“麻煩你換件衣服再出來可不可以?!”
說時遲那時快,雷鳴從天而降,一腳踩在金少的胸口上,其力道之大甚至有了讓人聽到“喀嚓”的聲音。不意外的聽到金少痛苦的嗚咽了一聲,隨即雷鳴幾乎從牙縫裏擠出來的聲音道:“我是不是應該考慮讓離給你一道三味真火嚐嚐看了?”
金少立即嗚嗚嗚地死命掙紮起來,無奈在兩人合力壓製下根本無法動彈分毫。雷鳴眉毛一挑,衝朔明說道:“對了,我倒是把這事忘了。南離的火丹不就在這麼,用火雲鏈給他綁起來,看他還往哪跑。”
朔明隻覺得短短這麼一會兒工夫,頭就一個比兩個大,哀歎了一聲:“你們難道每天都這麼鬧麼?”
雷鳴一揚下巴,不作答算是默認了,嘴角還隱隱有了一絲笑意,看的朔明渾身發毛。蒼天,他要是以後跟這七個人在一起住豈不會瘋掉嗎?沒錯,這是個無比正確的判斷,所以以前他抓住一切機會跟林傾情溜去他們找不到的地方。
雖然朔明並不打算真的用火雲鏈鎖人,但忽然間砸下來的一個人徹底斷絕了這個可能。渾身濕漉漉的羅文言痛得齜牙咧嘴,正想從地上爬起來,也一時不清他是想逃跑還是應戰,嵐冰寒徹骨的聲音就從身後傳了過來:“你不是說要交給你麼?怎麼這麼有閑情跟小金玩上了?”
回身看了一眼山下,山腰的整片林子都洪水過境一般,沒剩兩棵還能好好挺立在那,也不知道那一千人都哪去了,還有沒有命在。
“你……你們……”羅文言也不知是氣的還是冰水凍的,指著朔明的枯皮手指抖個不停。
“我們本來就不是凡人。”雷鳴麵無表情,跟看一個死人似的看著羅文言,不冷不熱的丟過來這麼一句,言下之意就是你明知對手不是能隨便惹的主還吃了豹子膽,活該。
金少總算是趁朔明微微愣神,從那寬大的道袍裏鑽了出來。也不顧滿頭銀發被搞得亂七八糟,指著羅文言就罵:“你個兔崽子活膩了是不是?敢動傾情也不怕我們扒了你的皮再給你丟閻王的油鍋裏?爺爺我說得出做得到你信不信鬼界那破地方老子願意去就去那油鍋還是我給閻王做的……”
朔明使勁一扯又把袍子給蓋了上去,把接下來的話都給悶了回去,然後將人往雷鳴身上一推,大步流星的走到羅文言麵前,狠狠一拳就揍到那老家夥的臉上,把他又給打回地上找牙去了。
附近的弟子見狀都不禁拍手叫好,全派上下早就看這老不死的不順眼很久了,這回他得意洋洋的打上門來,反而被大師兄給狠狠揍了一拳真是太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