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朔明摸了摸林傾情的頭,心下一動,想起問起秦曦拂發生過什麼的時候,他一副說不出口的樣子,再對比林傾情有些過於話多的激動神色,不著聲色的岔開了話題。
“別異想天開了,怎麼可能弄得來那麼多?再說,我這是純的木之靈力,別人哪有?”林傾情扁了扁嘴,“我不準你冒險,出了事對得起易哥哥麼?”
朔明抓過他的手,覆在自己心口處,道:“就在這裏,我有。”
林傾情怔了一下,如同被灼到一般飛快的撤回自己的手,“怒道:“你讓我喝你的血嗎?!”
朔明直直地盯著他的眼眸,並不作答,卻是默認了。
“別說我死都不會割你一刀,你又有多少血?能維持我的性命多久?就算你現在不是禸體凡胎,也抗不過十天!”林傾情瞪著朔明,倒退了兩步,仿佛朔明要取得是他的血似的。
看著他這般姿態,已與那讀來的記憶片段中的性情不差半分,隻是自己本身卻是沒有習慣這種轉變。隻因他本性孤僻高傲,卻被丟在這紅塵人世中,生生憋成了個悶葫蘆,不喜與人言談,而今雖是“親眼”見了從前的自己,卻仿佛看著別人一樣,不可能完全感同身受。而在南海的那五六天,兩人雖然通心,林傾情卻受“無解”所累,整日昏昏欲睡,兩人並沒有過多的交談。如今林傾情已是將死之軀,反而回光返照一般憑空生出了不少力氣和膽子,居然能跟他拌嘴了,心痛之餘反而有些好笑。
想到這裏不由會心一笑,搖頭道:“未必不行,你自身的靈力還能撐上十餘天。我身體向來不錯,再配上你的丹藥,半個月怎的也能挺得過去的。”
“不可能!”也不知是急的氣的還是感動的,這眼淚不知為什麼就在眼眶裏打起轉了,“取血之術最是虛耗人的元氣,現在神界魔界對我們都是虎視眈眈,你若是因為這個出了萬一,我,我……”
朔明垂下眼眸,半晌後道:“也罷……此事再議,這些天我先去想別的法子。”不外乎是因為假如自己萬一真的因此遭遇死亡,不但大家付出的努力犧牲功虧一簣,林傾情必會應誓替自己死上這一回。縱使隻是早晚之別,也是得不償失了。這種看似深情的誓言卻著實害人太深,如果自己如煙塵所說當初另辟他徑,想別的方法化解矛盾,便不會有今日之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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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連三日,七人幾乎沒有什麼對話,就連好動的小金也消沉了,隻是縮在一平凡的山間小院裏。
林傾情幾乎終日不醒,偶爾清明一兩個時辰已是最多,還是拜朔明所賜,每日從木丹中提取少量靈力為他續補,盡管這根本是於事無補。
“我去買東西。”田易這一走,行走人間的任務便落到了南離身上。
朔明點點頭,並不作答,繼續翻著田易收集在此間的各種典籍秘錄,試圖從中尋找出一絲能挽救林傾情的線索來。
南離看了一眼躺在榻上的林傾情,疲憊地歎了一口氣,轉身下山而去。
山下是個普通的鎮子,並不是個靈秀,也非富甲之地,偏偏田易卻選了這麼個地方作為自己人間的落腳點。雖然南離表情陰鬱,但他長相一表人才,服飾高貴單薄,儼然不畏嚴寒的樣子,與鎮上的農人商賈完全不是一類人,走在街頭十有八九都會多看兩眼這公子哥,小販更是在他路過的時候叫賣的起勁,希望他能多眷顧一眼。
但此時南離心情煩躁,此間人又各個姿色平凡,毫無看頭,對這些都不屑一顧,徑自走到一家看起來裝潢最好的飯館,端詳了一下便走了進去。
小二見突然來了個漂亮的公子哥,忙不迭地湊了上去:“這位公子爺想吃些什麼?小店是這鎮子上最好的飯館了,包您吃得滿意……”
“菜式隨便,不用找了,給我打包一個人三天的飯食,我要帶走。”南離懶得聽他再喋喋不休,拋出一錠銀子扣在櫃台上。
那錠銀子足有三兩,在這窮酸的地方,莫說三天的飯食,那便是一家人近一月的開銷啊。小二眼珠子都快掉了出來,嘴上都結巴了,腳下一絆三磕地跑去了後廚。
此時正值午間,生意最好的時候,旁邊更是有等候座位的客人,南離卻自己一人占了一張桌子卻隻是在等讓幾個排隊的客人頗有微詞。聽聞此事的老板卻一言不發,還奉上這飯館最好的茶水送與南離,但南離怎麼可能會喝?眉目中便露出幾分不耐煩的神情來。
“誒?人好多哦……”一聲清麗的女聲從門外傳來,引得不少食客紛紛看去,但南離心中鬱結,此時沒有賞美的心情。
“那咱們還是等等吧。”一沉穩的男聲接過話頭,讓眾食客的好奇心不歡而散,佳人有主了,他們湊個什麼熱鬧?
這時,小二端著一裹著厚褥的食盒走過來,放在南離麵前:“公子爺,您要的飯食好了。”
南離點點頭,接過食盒便走出飯館門口。正與一女子擦肩而過之際,他身旁的男子便驚叫道:“南離公子?!”
居然是梨絲與宋輝遠二人!南離眨眨眼,奇道:“你們怎麼會在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