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段(2 / 2)

“還不明白嗎?我倒是奇怪了,以你這種腦筋,你的主人怎麼會放心讓你潛入寧府的……”聽到這話,朱砂臉上的怨氣又深了一層。於是,嶽淩樓把話講明了:“我不相信這世上真有可以讓人憑空消失的妖術,你逃得雖快,但每踏出一步都留下了痕跡,這痕跡不是別的,就是那碗打翻在地的杏子茶的茶水。”

朱砂頓時醍醐灌頂,想起剛才在寧府廂房內,自己急著替寧霜夫人拭去身上的茶水,竟忽視了地麵的水。鞋底沾了水,踏地必有水痕留下,尋著這些痕跡,要找到自己的藏身之處當然就不難了。不過,這水痕消失極快,在方才那種緊張的情況下,嶽淩樓還能冷靜地觀察,想好對策,這一點不得不令朱砂佩服。

這個時候,寧天陌突然從嶽淩樓的身後閃了出來,“沒想到是你啊,朱砂,把她押下去。”朱砂被嶽淩樓滅了威風,倒不想再反抗了,順從地跟著瀟湘館的人走了。不過在她經過嶽淩樓身邊時,恨恨地在嶽淩樓耳邊說了一句:“你這種人,真不該活著……”

不知不覺中,夜已漸漸深了下來,今夜的月光格外的朦朧,偶爾落在寧府裏閣子高高翹起的屋角上,投射到地麵上的影子便變成了一個猙獰的圖案,交疊在院子裏常青榕投下的暗影上,愈發怪異。

突然,一聲淒厲的鬼叫刺破了闃靜地陰氣深深的氣氛。寧天棋撕扯著嗓子狂叫著從夢中驚醒過來,閉了整整一天一夜的雙眼還來不及掙開,一隻手已經迅速地捂住了他的嘴。

“不要叫!是我……”那人沉聲說著,手也漸漸鬆了勁道。寧天棋對那人的氣息非常熟悉,乖乖地點了點頭,說道:“天陌哥,你怎麼會在這裏?”話剛一出口,寧天棋才突然發現這裏不是他的房間,而是一個完全陌生的地方,自己怎麼會到這裏來?寧天棋有些心急地拽著寧天陌的胳膊問道:”這是什麼地方?現在是什麼時候?”

頭殼裏仿佛鑽入腦髓般的疼痛陣陣向寧天棋襲來,記憶隻在要離開洛陽城的前一晚戛然而止,後來到底發生了什麼事?自己到底身在何處,洛陽還是杭州?

“天琪……天琪……”寧天陌焦急地呼喚著,看到天琪痛苦地扭曲成一團的臉,寧天陌自責自己把迷[yào]下得太重了。”天琪,你看著我……”寧天陌捧住了天琪僵白的臉,他從來沒有如此真實地感覺到天琪就在自己的手掌中。

“相信我……天琪……以後慢慢就會好起來的……”這個時候的寧天陌也許根本就不知道自己講得是些什麼,他太興奮了,他也應該興奮了。千芩代替寧天棋而死,天翔門那邊的婚約奪不走天琪了;寧霜死了,這偌大個寧府,也再沒有人能夠奪走天琪了……這一刻,寧天陌天真地以為幸福已經就在手邊了,他凝視著天琪,第一次可以毫無顧及肆無忌憚地這樣凝視他。

“天陌哥……”寧天棋的心髒狂亂地跳動起來,因為寧天陌的氣息已經近在咫尺,溫熱的鼻息撲在天琪的臉上,“天陌哥,天陌哥……”寧天棋在試著喚回寧天陌的理智,但一切卻無濟於事。

“不要叫我哥哥,天琪,我不是你的哥哥,從來就不是……”四唇相觸的瞬間,寧天棋如同被雷擊一般停止了思考,潛意識地想要逃脫。但卻逃無可逃,寧天陌的身體壓了下來,寬闊的肩膀阻斷了寧天棋可以逃避的方向。

“不……不要!……不要!”

寧天棋的聲音突然大了起來,掙紮著想要爬起來,但沒移動一點都會被拖回原位。怎麼……怎麼回有這樣的事情……天陌哥,兄長兄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