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天便已經如此,要真的到了冬天,他該怎麼過?
“怎麼了?”司風宿發現南門修一動不動地看著他,有些疑惑地問道。
南門修嘴唇輕動,他想要說上一聲對不起,話到了嘴邊,卻又咽了回去。
“真的沒有辦法了?”南門修問道。
司風宿聞言,眸子中先是有幾分疑惑流露,隨即才反應過來南門修指的是他的舊疾。
“你知道了?”司風宿有些意外。
這件事情都已經過去好久,甚至就連宮中一些宮女太監都不知道,南門修怎麼會知道?
002.
南門修點了點頭,“有些在意,所以就問了問。”
說到此事,南門修不禁苦笑,是不是他要是不問,司風宿就準備一輩子不告訴他?
若不是因為他之前多了個心眼問了一句,說不定直到現在,他都隻會以為司風宿是因為受了風寒所以咳嗽。
“已經是舊疾。”司風宿頓了頓,“不用在意。”
司風宿本想說不用擔心,卻沒能說出口。
“而且我都已經習慣。”司風宿又道。
他是當真已經習慣,這麼幾年的時間下來,他有太多的事情需要籌劃需要去做,根本就顧不上這個。
“你應該找太醫看看。”南門修說道。
司風宿放下了手中的筆,他麵上一片輕鬆地笑著,“看過了,太醫說沒有辦法,隻能這樣了。”
話音落下,司風宿又語氣輕快地說道:“其實還挺幸運不是,至少沒傷到嗓子,還能說話。”
這件事情司風宿還一直覺得挺幸運,他活了下來,也沒有啞掉。當初若他沒有撐下去,如今南門修恐怕還在那地獄一般的翼國皇宮。
司風宿這話說得輕鬆,南門修聽著卻越發的不是滋味。
“你應該多派些人出去找找,說不定能找到什麼奇方奇人。”南門修道。
他之前和大宮女閑聊的時候聽大宮女說過,司風宿知道他的情況之後,就一直在外麵尋找能夠治他這病的神醫。
為了這,他花了大量的人力財力精力,花了好幾年的時間,才總算找到了大宮女。
司風宿可以花那麼多人力財力精力去替他找大夫,卻沒有時間看看自己的病。
要和他比起來,司風宿得舊疾找到治療方式的可能性,顯然要比他這病高得多。
司風宿聽著南門修的話,看著南門修臉上的不讚同,他愣了愣之後嘿嘿地傻笑起來。
司風宿笑得一臉的傻氣,半點沒有帝王該有的威嚴,看得南門修都有些莫名其妙,“怎麼?”
司風宿搖了搖頭,但看得出來他心情極好。
南門修向他投去疑惑的眼神。
司風宿笑了笑,這才說道:“你這是在關心朕嗎?”
南門修被問得一愣,他連忙移開視線,看向一旁。
被司風宿那雙帶著幾分笑意與溫柔的眸子注視著,南門修都有幾分狼狽。
南門修反射性地張嘴,想要說不是,可想著司風宿看著他那眸子當中的小心翼翼與期待,南門修又沒能把話說出來。
他並不是不關心司風宿,他確實是在關心司風宿。
想明白這些,南門修瞬間有些局促起來,他拿了放在桌上的遊記又看了起來。
但再次看著那遊記,他同一行字看了好幾次,卻一個字都沒看到心裏。
又看了一會,依舊一個字都沒讀進去後,南門修放棄般吐出一口氣來,他從遊記上移開視線又看向了司風宿。
偷看他的司風宿察覺,連忙收回視線看向桌上的折子。隻是他麵上裝得一本正經,眼角眉梢卻滿滿的都是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