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下人連忙上前,把房門打開。

他們並沒有在這邊久留,開了門窗後,便自己出去,南門修素來不喜歡太多人圍在身邊。

房門被打開,南門修朝著裏麵看去。

這屋子裏已經沒有了當初他在翼國住的宮殿的影子,幾乎已經完全變成了另外一個宮殿。

原本這屋子裏的裝飾大多都以素青色為主,看著有幾分儒雅氣息。再加上角落的博古架上擺著的一些雅致的擺件,便越發的書生氣。

但如今,屋內的簾子以及床上的用品,都已換成了舒心米白色。

屋子裏座椅博古架的布置也都換了,還添了一些盆景,整個看上去更充實了一些,也更加的舒心了。

南門修走到窗口的位置,朝著外麵看去,窗口的景色也配合著有了改變。

院中的涼亭雖然還在那裏,但是麵朝著窗戶這邊的花圃中種的花,全都已經換了。

雖然現在已經到了不開花的時節,但看得出來,應該是一些生命力極為旺盛的。到了花季,這窗外的風景肯定格外絢爛。

窗口的位置,為了方便他經常坐在這裏發呆,還多出了一個小茶桌。

桌上放著一壺茶,幾本遊記。

桌子腳下的位置有個專門放暖爐的地方,冬天的時候會放上暖爐,他坐在這裏發呆時就不會再腳冷。

南門修輕輕地撫摸著桌麵,又拿了放在桌上的書看了看。

看著這些變化,南門修無聲的鬆了口氣。對於他來說,翼國的一切都已經在他重新踏進那廢墟時結束。

如果回來之後,這裏依舊和之前一樣,他難免也會觸景生情。

這些話這些想法,南門修從來就不曾對任何人提過,但司風宿卻還是察覺到。

南門修回頭,看著四周的布置,心中不由的有幾分動容。

司風宿總是如此,他還什麼都沒說,司風宿就已經什麼都記在心裏。

南門修打量完四周的布置,他走到了一旁已經換了位置的梳妝鏡前坐下。

看著鏡子當中的自己,南門修有幾分失神。

自從那一次與他皇兄在客棧當中見麵之後,南門謹就一次都沒再出現過。

他曾經以為是司風宿給他吃的藥有問題,但司風宿卻跟他保證,他絕對沒有背著南門修做手腳。

司風宿從來就沒有騙過他,這一點南門修信,這也是事實。

隻是如果不是因為司風宿,南門修能想到的唯一原因,那就是南門謹自己不想出來。

南門謹如此,南門修隱約能夠猜到原因,他猜到原因,一顆心也越發的難受。

他待南門謹如兄長,南門謹又何嚐不是真把他當弟弟?

以前南門謹一直照顧著他護著他,他從來不曾責怪過他的懦弱膽小。

如今事情已經結束,他不再需要,南門謹便選擇不再出現……

南門修每每想到如此,鼻尖都不禁有些泛酸,那複雜的情緒在他心間翻騰,久久無法淡去。

又在鏡子旁邊坐了一會兒,見鏡子中依舊沒有變化後,南門修去床上小憩。

這一路舟車勞頓,他是有些疲了。

南門修本以為要再見到司風宿,怎麼也得是明後天的事情,誰曾想,司風宿晚上竟就又跑了過來。

他來時還帶了一堆的奏折,看樣子是想在這邊批閱。

對於四周的布置,司風宿沒有提,南門修亦沒有主動說起,仿佛這一切本就是這樣。

司風宿一直如此,與他相處讓人覺得舒服。

“我還以為你要明日才有空。”南門修看向司風宿手邊那一堆高磊的奏折。

司風宿如今已經是帝王,很多事情都得他親自處理,離開這麼久,回來之後忙一些也是正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