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宮門,那宮女便開始求饒,隻是沒多久聲音便消失。

司風宿說出口的命令從來沒有收回的可能,在這宮中伺候著的人誰不清楚?

早在司風宿給她最後一次機會的時候,她就應該抓住。如今才求饒,已經晚了。

吩咐完這些,臉黑如炭的司風宿向著門口走去,他倒是想要去看看她到底想幹嘛!

讓她在自己的宮殿中待著,司風宿本就已經沒再想著要為難她,沒想到反倒變成他養虎為患。

司風宿越想越是生氣,他雙手緊握成拳,埋出去的步伐都帶著殺意。

見司風宿向著門外走,一直站在後方看著的南門修嘴巴張了張,想要叫住他。

隻是想了想之後,南門修最終還是沒有出聲。

他放下了伸出去的手,靜靜地看著司風宿怒氣衝衝的向著門口走去。

司風宿臉色極為難看,南門修此刻亦是如此。

他臉色難看,不是因為剛剛被人行刺差點死掉,而是因為想起了一些以前的事情,被勾起了一些不好的回憶。

知道南門謹的事情後,南門修也漸漸回憶起了一些之前的事,雖然不是全部,但也已經想起不少。

或許親情這種東西,在這深宮大院裏本就是奢侈的東西。

他和司風宿都沒有那運氣,不要說父王,甚至是就連辛辛苦苦懷他們十月生下他們的母妃,都不曾把她們當作自己的孩子看待。

在她們的眼裏,他們隻不過是可以讓自己過得更好的棋子。

這件事情雖然是針對他,但並不是因他而起。

那個身為司風宿母親的女人,怕的並不是司風宿的身邊有個同是男人的他,她怕的是司風宿不受她控製。

司風宿原本隻不過是個不受重視的皇子,恐怕就連她自己都不曾想過,她這個沒出息的兒子有一天會坐上這帝王之位。

然後司風宿一遭成王,她也跟著成了王太後,成了後宮之主,成了就連帝王都要敬上三分的存在。

這對於以前還是妃子時不受重視的她來說,大概是以前想都不曾想過的事情。

好日子本來就要開始,可誰曾想司風宿卻根本不聽她的話,他非但不敬她怕她聽她的話,甚至還把她關在了宮殿中,讓人笑話。

這讓她怎麼受得了?

在這一點上,倒是與他的母妃一模一樣。

想到以前的事情,南門修忍不住勾起嘴角笑了笑,笑得滿心嘲諷。

南門修理了理身上的披風,轉身進門。

這是司風宿自己的事情,所以他不準備去管。

想著司風宿剛剛怒氣衝衝的模樣,南門修眼中多了幾分心疼。這樣的事情他之前經曆過,所以他才更加明白那種感覺。

進了門,南門修在桌前坐下。

大宮女也跟著進來,她讓人把桌上的那些茶點都扯了下去。

末了,她有些擔心地看向南門修,“您沒事吧?”

“沒事。”南門修坐在暖爐前。

他懷中抱著暖爐,視線望向門外。

他感受著爐子中傳來的溫暖,一顆心卻一片冰涼。

剛剛那宮女行刺的時候,沒有半點遲疑。

如果不是因為他反應快,把司風宿向著自己這邊拉了拉,又一腳踹開了那宮女,現在司風宿說不定就已經身受重傷。

那宮女的那一刀,就刺在司風宿胸口的位置,隻要再深半寸,就會刺進去。

想著剛剛的事情,南門修掌心中滿是冷汗。

“我有些累了,想要休息一會兒。”南門修仰靠在凳子上,他緩緩閉上眼,不讓自己再去想那些往事。

大宮女緩緩退出門去,她揮退其他的人,隻自己留在門口守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