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班上男生說這周末想去轟趴,他們查了一下附近比較熱門的地方,發現b市有個新開的原生態景點挺不錯的。”顧朗課間過來找他們閑聊,“森林溫泉, 民宿條件也好,獨立大幢靠湖別墅,重點是還約了很多別班的妹子搞聯誼, 怎麼樣?是不是很心動?”
b市離他們就三百多公裏, 氣候卻迥異, 臨市剛一入冬就寒意入骨了,b市還多的是人穿單薄長袖。
謝星闌轉著筆說:“人很多?”
“二十來個肯定有。”
謝星闌想了想,扭過頭去跟江戈說:“你想去嗎?”
江戈拿著筆在寫卷子,骨節分明的手指瘦且有力,聽到謝星闌的聲音他抬了下眼, 然後嗯了一聲:“你想去的話我陪你去。”
謝星闌笑笑:“那我們一塊去玩, 偶爾也要放鬆一下啦, 你說你一個十七八歲的年輕小夥子,怎麼活得像老爺子,天天不是看書就是寫卷子,一點少年人的活力都沒有。”
江戈放下筆,微微垂著眼,沒有反駁謝星闌。他餘光瞥見謝星闌揚起弧度的嘴角,不可抑製地幻想著某些令他窒息的場景,全是謝星闌跟另外一個假想體親密的畫麵,心髒慢慢變冷。
他實在無法控製住不去想。
這兩天他甚至不敢跟謝星闌多說話、多碰觸,唯恐身體裏鋪天蓋地的某種摧毀占有欲衝破牢籠,傷害到謝星闌,把一切都推向無法轉還的境地。
許茹愛熱鬧,也活絡,把秋遊假行程住宿都安排妥當了,周五,所有人都到集合點上大巴車。
一群正值青春期的少年少女聚在一塊,路途上笑鬧不斷,謝星闌前一晚睡眠不足,一上車就昏昏欲睡。
一開始他頭靠著車窗,大巴顛簸,震得他更頭暈了,幹脆就歪過身靠在江戈肩膀上。
江戈手上拿著本書,感覺到肩膀上的重量後,他微微低頭看了眼,從他的角度能看到謝星闌纖長濃密的睫毛,像棲息的蝴蝶翅膀一般,偶爾扇動一下。他合上書,身體往下矮了矮,靜默無聲地看著謝星闌。
少年的肩膀堅硬,謝星闌靠了會兒覺得不舒服,迷迷糊糊之間身體往下滑。
江戈還以為他要滾下來,立馬伸手撈住他身體。
謝星闌枕在江戈腿上,不動了。
江戈身體繃緊了片刻,隨後慢慢放鬆下來,一手輕輕扶住謝星闌的肩膀,不讓他往地上栽。
車廂裏十分喧鬧,王征拿著大巴車裏的話筒唱了一首《纖夫的愛》,男生邊起哄邊吹口哨,女生們則是笑得東倒西歪,王征活躍完氣氛後咳了一聲,裝腔拿調說:“今天,是歡聚的日子!今天,是廣大學生群眾解放的日子!首先,有請我們三中一霸,老謝同誌為此次秋遊活動致辭!”
“喔——”同學們也很給麵子,紛紛鼓起掌來。
“老謝呢!老謝坐哪兒?”
同學們前後環顧,有人喊了聲:“這!”
王征走過去一看,謝星闌正躺在江戈腿上睡覺,他剛想把人叫醒,就見江戈眼神有點冷,抬手往外一撣,無聲地趕人。
王征現在對江戈莫名的忌憚,馬上小聲說:“好嘞,小的這就麻溜地滾。”
坐在他們附近有幾個別班的,對江戈和謝星闌這兩聞名三中的神人都很好奇,忍不住朝他們看。
江戈不動聲色地脫了外套,披到了謝星闌身上,連頭帶人都給蒙住了,把所有目光都抵擋在外。
車廂裏開了熱空調,本來就有點悶,又被迫披了件外套,謝星闌不適地扭動了一下。
江戈微微低頭,拉下外套,把謝星闌的臉露了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