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有謝星闌是意外。從小到大,謝星闌都沒有厭惡過他。

所以,即使他很清楚地明白,謝星闌隻是同情他,不可能愛上他,他還是想自私地占有謝星闌,霸占他這條賤命裏唯一的光。就算謝星闌永遠不會喜歡他,隻要在他身邊就好了。他就會滿足的。

而薑雪梨完全愣在原地,等她回過神來,才發現手心裏已經滲出汗。

江戈他,居然有這種殘缺……

江戈走回溪邊,謝星闌正在甩小石子打水漂,江戈駐足,遠遠地看著他良久,直到謝星闌發現了他,不滿地說:“怎麼這麼久,你腿還好吧?”

江戈抿了下唇角,走近他:“沒事。”

謝星闌懷疑地看著他,走路好像沒什麼不一樣,可能薑雪梨比較輕,影響不大。

“你以後也為自己的腳考慮一下行不行,”謝星闌扔了顆石子,在溪麵上激起幾道波紋:“你忘了醫生說過,皮膚經常破損是不好的嗎?”

江戈默然沒說話。

謝星闌恨不得過去敲這個悶葫蘆腦袋,看看裏麵都在想著什麼東西:“江戈,你什麼話都悶在肚子裏不說,別人是不會知道的,你以為人人都有讀心術呢?你要是喜歡她,你就告訴她啊,我看她對你應該也挺有好感的,說開了不就行了。”

聞言,知道了謝星闌誤會了什麼,江戈一瞬緊繃,口舌發幹,眼睛也微微漫上血紅,沉聲說:“我不喜歡她。”

怕謝星闌不相信他,江戈緊閉了一下眼睛,把剛剛在救助室裏的事說了。

謝星闌忍不住看了一眼他的右腿:“你怎麼……”

右腿殘疾一直是江戈不容人觸碰的痛點,謝星闌沒想到他會為了擺脫薑雪梨而自揭殘缺。

江戈不知是不是腿開始痛了,人微微晃了一下,謝星闌上前扶了他一下,江戈順勢圈住了他,力氣大得像是禁錮。

他垂著頭埋在謝星闌的頸窩裏,聲音悶悶地:“我沒有喜歡別人。”

謝星闌:“好好好,你沒有,趕緊坐下來吧。”

他們在溪邊休息了十分鍾,然後跟隨地圖朝出口走去,一路上兩人合作捏爆了好幾個人的氣球,走出森林出口時,謝星闌手裏握著厚厚一遝卡片。

外麵顧朗抱著李小彬在痛哭:“老謝太狠心!他們兩個合力排擠我!這個寢室我是待不下去了!”

李小彬滿臉沉重:“誰不是呢,我看到他兩像看到親人一樣奔過去,誰知道是自投羅網羊入虎口自掘墳墓自取滅亡……江戈那人太過分,仗著力氣大直接把我控製住,送到謝星闌手下捏我氣球。”

謝星闌笑得眼睛都彎了:“狗彬,這絕對是你語文水平的巔峰,要不是我了解你,我都不信按你這成語量你語文隻能考七十。”

有人一塊嚷嚷起來:“對啊,老謝跟班長這算無視規則了!他們兩聯手誰能逃過魔掌啊!”

“你們兩也自相殘殺一下啊!領獎品的隻有一個人!”

所有人都等著看好戲,畢竟一個校霸一個學霸,誰都是不服輸的性格,真想爭一個第一還指不定怎麼腥風血雨呢。

謝星闌也饒有興味地看向江戈:“玩玩?”

江戈半點沒被周圍人的起哄影響到,幹淨利落地把自己的球捏爆,卡片遞給謝星闌。

所有人:“……”

早已洞悉結局的顧朗和李小彬對看一眼,發出靈魂深處的共鳴:“媽的……這對狗男男。”

最後謝星闌得到了一台價值三萬的相機,他一個男生也不喜歡這個,就隨手送給了熱愛拍攝的許茹。

許茹感動地就差以身相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