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戈推門進來後就看到了房間裏雜亂的樣子,幾不可見地皺了下眉,隨後站在旁邊袖手旁觀,完全置之事外地看謝星闌揍了許挺一頓。
許挺估計看到有人來了,也虛了,悶聲讓謝星闌出了頓氣。
後來看謝星闌打得都喘氣了,江戈就一手撈過謝星闌的腰從後把人抱住,摸了一下謝星闌頭發和臉,輕聲說:“別氣了,累不累?”
謝星闌馬上就安靜下來,張大眼睛努力真誠地跟江戈對視:“這個逼趁我睡覺往我奶茶裏吐口水,被我發現了。你說他是不是欠打?”
江戈嗯了一聲,低頭看謝星闌的手,關節處都有點泛紅了。
謝星闌看他低垂著眼幫他揉手,表情不鹹不淡,心裏有點沒底,也不知道江戈信沒信。
這人情緒不外露,有時候要不是他親地發狠,謝星闌都還不知道他吃醋了。
“我再去開個房間吧,”謝星闌有點生硬地岔開話題:“你晚飯吃沒吃,要不我們先去外麵吃點夜宵?”
江戈說:“依你。”
謝星闌看他表情平靜,暗暗鬆了口氣,把自己的外套和包一拎,扭頭就走,看也不看許挺一眼。
揍一頓之後他心裏爽快多了,就當被狗咬了一口。
許挺坐在地上,抹了把臉,剛被謝星闌打了兩拳,也不知道淤青了沒,他齜著牙,聽到兩人離開的動靜,下意識地抬眼一看。
正巧對上了江戈的眼神。
隱藏在陰暗中,仿若輕飄飄投來的一眼,卻勢如千鈞,狹裹著某種令人不寒而栗的寒意和深沉的戾氣,直達戰栗的靈魂深處。而這時,他嘴角還微挑著在問謝星闌冷不冷,溫柔又耐心。
許挺霎時渾身僵硬,直到關門聲響起,他還窒息一樣傻了好幾秒。
再反應過來時,後背已經出了層冷汗。
江戈為什麼這樣看他……太可怕了。許挺模模糊糊地想著,是光影的錯覺?簡直……像地獄裏的惡鬼一樣。
好像他觸碰了什麼禁忌一般。
謝星闌重新開了個房間,一關上門兩人就抱到一塊去了,江戈雖然有點瘦,但挺有料,個子比他稍高些,抱著簡直不要太舒服。尤其是他身上有謝星闌熟悉的氣息,謝星闌很快就把剛剛那令人生理性不適的事兒拋到腦後了,眯著眼挺高興地在男朋友身上蹭啊蹭。
江戈摟著人,呼吸略微粗重,像久居沙漠的旅人遇見綠洲一般,迫切而癡迷地親吻著謝星闌的肩膀脖頸,最後摁住他的腦袋吻上臉。
謝星闌趁著空含糊問:“你怎麼找來的,搞突然襲擊?”
“在樓下遇到隔壁班的人,問來的。”
他聲音沙啞低沉,還挺性感的,聽得謝星闌耳緣發癢。
“大半夜了……”謝星闌斷斷續續地笑說:“還大老遠跑過來,我後天不就回去了嘛……還怪粘人的。”
江戈沒有說話,專心致誌地謀取福利,最後謝星闌也沒心思說閑話了。
隔著手機他還能放飛自我肆意撩撥江戈,但本尊在這兒,他就慫了。
明天還得跑一千米呢。
謝星闌感受著江戈身上的熱度,還有他一激動起來就收不住的手勁,真心實意地覺得今晚實在不適合幹些啥事。
不然他明天肯定得半廢。
其實昨天他們還坐一塊呢,才分開一天,又不是多久,怎麼好像還挺想的?謝星闌心裏好笑,嘴裏也哼唧出幾聲笑音,江戈呼吸有點急促,離開一點,眼睛盯著謝星闌那殷紅地觸目驚心的嘴唇,眸色暗沉地像黑潭,不由自主地抬手抹了抹他的嘴唇:“笑什麼?”
“嘶……輕點,又腫了。”謝星闌咬了下他手指頭,“你肯定有狂犬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