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一會兒,他喉結滾動了一下,又輕又柔地說:“阿招,別不理我。”
謝星闌看他還站得遠遠的,心裏一軟,盤腿坐起來朝他伸手:“過來抱抱。”
江戈扔下毛巾,單腿跪在床上,俯身抱緊了謝星闌,像怕他掙紮逃開一樣,抱得很緊。
謝星闌拍拍他後腦勺:“以前就算了,以後不準有事瞞我騙我。”
江戈嗯了一聲,緊繃的身體緩緩放鬆下來。
“我不會無緣無故不理你的,”謝星闌認真說,“冷戰是最不可取的方式,以後有什麼問題我們就好好說開解決,行不行?”
江戈像個從冰窖裏剛撈出來的人一樣,抱緊謝星闌汲取著他身上的熱度。
“聽你的。”
謝星闌在心裏歎了口氣,想著,不急,以後會好起來的。
他一直待在江戈身邊,江戈總會有安全感的。
躺下沒多久,謝星闌就困得睡著了,江戈等他睡熟了才把人抱進懷裏,謝星闌夢囈了一句什麼,聽不清楚,但好像沒有不舒服。
江戈輕輕撩開他的劉海,低頭在額頭上親吻了一下,喃喃說:“我是不正常,可我好愛你……你能明白嗎?”
他能見到謝星闌還不夠,他想滲透進謝星闌生活的每個角落,病態地想知道他對其他愛慕者的態度,會不會接受,會不會對別的人產生好感。他既想知道答案,又害怕知道。他怕的不是失去謝星闌,他怕的是自己會失控傷害到這輩子最重要的人。
謝星闌如何能知道,他每次見到別人跟謝星闌親近,腦子裏都是怎樣殘忍冷漠的畫麵?
想把碰過謝星闌的手都折斷,看過他笑的眼睛都弄瞎。
甚至想把謝星闌關起來,隻對他笑,隻親吻他一個人……隻屬於他。
他是個陰暗地溝裏的生物,無論是軀體還是靈魂都髒透了,不可見人。
這樣的他……決不能讓謝星闌發現。
第二天一大早就要去附近高中進行體測,謝星闌前一晚跟江戈說過,所以江戈提前十分鍾把他叫醒了。
謝星闌有起床氣,坐在床上眯眼打盹。
江戈去樓下打包了早飯,進屋發現謝星闌還坐著發呆,笑了一下,坐到床上:“要不我替你去?你再睡會。”
“不用,我醒了。”謝星闌扒拉了一下頭發,睡眼惺忪地張開手:“抱抱。”
江戈眼裏掠過一絲笑意,抱了抱他,然後在臉上親了一下:“先吃飯。”
“嗯。”
謝星闌吃完飯,洗好臉就清醒了,穿好衣服去大堂集合。
住在這個酒店的不止他們三中,還有好幾個學校,也包括長明中學。
帶隊老師認識江戈,看到他跟謝星闌一起下樓,咦了一聲:“江戈?你怎麼也在?”
謝星闌說:“老師,我們學霸同學是主動來當後援的。”
老師笑笑:“真的?”
江戈唇角微勾,嗯了一聲。
謝星闌在下麵掐了下他的手,心想隨行家屬可不就是後援嘛,想著忍不住彎了彎眼睛。
老師也不客氣:“那待會同學們的水就你負責拎了啊。”
江戈應了聲好。
許挺站在外圍,兩手插著袋,不耐地拂開他那小男朋友的手,有點厭煩地說:“你來幹什麼。”
男生小心翼翼地說:“今天體測項目費體力,我來給你送水和零食。你臉怎麼了?”
許挺昨天晚上被謝星闌揍了一頓,臉上淤青沒退,看著有點淒慘。
“別管這麼多,東西全帶走,我自己有,別讓人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