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戈明明看見了,頓了下,很假很做作地順著謝星闌的腳踉蹌了一下。
謝星闌沒忍住,埋頭憋著笑,肩膀顫唞了幾下。
台上數學老師一個個名字報下來,沒多久,謝星闌就聽到了自己的名字。
“謝星闌,”老師停頓了一下,抬頭看了他一眼,帶著不算明顯的嘉許,“95,進步了,繼續保持。”
謝星闌去領了卷子,心裏美滋滋的,反複欣賞自己95分的卷子。
這就是有個學霸男朋友的好處,就算他其實半懂不懂的,死記硬背江戈給他押的題也能及格。
不過離他爸給他定的線還是有點距離。
能見到還活著的家人對謝星闌來說已經是最大的幸運了,他也不想跟他們慪氣,他爸想讓他好好讀書那就學吧,學不學得好另說。
周末,家裏就幾個保潔阿姨,謝星闌睡到九點多,拿起手機看了眼,江戈給他發了條信息。
可能是怕把他吵醒,江戈每次發信息都是九點左右發的。謝星闌自然醒一般都是九點。
“阿招。醒了跟我說一聲。”
謝星闌眯著眼回複了一句醒了,很快,那邊就回複了。
“嗯。今天想做什麼?”
謝星闌握著手機沉思了一下,他愛玩,自從他們倆在一起後都是江戈任勞任怨地陪著他到處去浪,是不是有點耽誤孩子考清華北大了?
他想了想,說:“來我家吧。我家今天沒人。”
那邊安靜了。
謝星闌把睡衣換下來扔在床頭,有好幾分鍾沒聽到消息提示音,就拿起手機看了眼。
越看越有點不對味,日啊,他這話是不是有點歧義?
他哭笑不得,補充了句:“來學習!做卷子!”
他絕對不是想跟男朋友廝混,是為了學習。學習!
“你把你所有卷子都帶來。今天要刷十八套。”
隻刷題做卷子,絕對不做任何出格的事,否則一整天又浪費在膩歪上了。
十二點,謝星闌前一秒還在心裏信誓旦旦,絕對不搞親親不搞DIY,要讓孩子安心考大學,後一秒打開門,看到江戈後所有毒誓就劈裏啪啦開始碎裂。
江戈穿著件黑色套頭衫,一條完全襯出修長挺拔長腿的牛仔褲,單肩背著包。他黑發黑眸,皮膚又白,越發襯地氣質沉靜而清冷。
兩人一打對麵,詭異地盯著對方看了幾秒,誰都沒吭聲。
謝星闌滿腦子在懷疑自己,上輩子他跟江戈沒打過什麼交道,隻有個模糊的概念,江戈長得還行,人太陰鬱了。這輩子看著江戈從一個小崽子長到這麼大,看過他各種樣子,從來沒這麼直接地感受到他原來這麼帥啊……
難道這就是情人眼裏出西施?
兩人保持著遮掩詭異的沉默,一前一後地上樓走進謝星闌的房間。
江戈常來謝家,保潔阿姨也見怪不怪。
一進房間,關上門,咚地一聲,江戈隨手把書包扔到地上,然後像很久沒抱過謝星闌似的,又克製又蠻橫地摟著他。
兩人踉蹌地靠到牆上,礙腳的書包被踢得遠遠的。
耳邊江戈的呼吸聲粗重又急促。謝星闌心想他都還沒來得及對帥哥上下其手呢,這人怎麼就先發.情了,他哼唧著笑:“幹嘛,幹嘛啊,勒著了,鬆開點。”
江戈低著頭,曖昧又難耐地輕輕廝磨著謝星闌頸邊皮膚,聲音有點低啞:“先讓我抱一會,再寫卷子,好不好?”
謝星闌手抵在他胸口,把他推開點,兩人對視著。
江戈雙眼顏色濃重得像化不開的墨,滿是某種炙熱的東西在翻滾,又極力辛苦地忍耐著。謝星闌甚至有種錯覺,如果他予取予求的話,江戈說不定能把他生吞活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