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機猛踩刹車,還是被拖著擠著往前開了一百多米才停住,紅色跑車歪斜著橫在他們車前。
常舟驚魂未定,被這一突然變故嚇得臉色青白,胸口劇烈起伏著。
許挺沒係安全帶,剛剛那陣顛簸,被撞的七暈八素地,破口大罵:“會不會開車?”
司機和常舟都沒說話,兩眼瞪得溜圓,死死地盯著從紅色跑車上下來的男人。
江戈身量很高,尤其是他麵色陰沉,眼神陰鷙而充滿嗜血的戾氣時,就像是個刀口舔血的亡命之徒一樣。
許挺瞪著眼睛不敢置信:“……江戈?”
江戈隔著玻璃看到了昏睡的謝星闌,眼裏滿是血絲,從地上撿起塊石頭,一言不發地狂砸著車窗。
車裏人被他這不要命的勁兒嚇得尖叫連連。江戈這模樣無異於地獄修羅,讓車裏的人都從心底裏發冷發慌,即便是許挺這種幹慣了壞事眼都不眨的角色,也無措地吼叫起來:“別讓他砸破!他是衝著我來的!”
江戈力氣很大,車玻璃再堅固也承受不住他不顧一切般的力道,車窗應聲而碎的時候,司機屁滾尿流地從駕駛室跑出來,扭頭就跑了。
玻璃碎片及鋒利的石礫把江戈的手掌心,手臂都劃得鮮血淋漓,他仿佛毫無察覺,把被嚇到渾身癱軟的常舟從位子裏拽出來扔到地上,一腳踹得他痛苦蜷縮起來,翻著白眼嘔吐不止。
江戈嗜血沉寂的眼神移到許挺身上,許挺平時也是恃強淩弱的人,沒少打架,可在此刻的江戈麵前,他兩腿都控製不住地抖索起來了。
江戈的眼神就像在看死人一樣。
許挺毫不懷疑,如果被江戈抓到的話,江戈真的會打死他。
他抖著手自己把車門打開,靠著車門的謝星闌順勢往外歪倒,栽進了江戈的懷裏。
前一秒還仿若亡命之徒的江戈,抱住謝星闌的手卻控製不住的發抖,小心翼翼地環著他的身體,瞳眸瘋狂顫動,所有的緊張恐懼憤怒一齊湧上了心頭。
他赤紅著眼,飛快掃視著謝星闌全身,確認人沒受傷,隻是昏睡過去了,才把人打橫抱起,放到了帕加尼的副駕駛座位上。
許挺鬆了口氣,兩腿還發著軟,原以為江戈放過他了,沒想到江戈馬上就折返了,拽著許挺的頭發把人拖出了車。
許挺發出殺豬般吃痛的叫聲:“江戈!!你敢打我?!”
江戈麵不改色地抓著他的頭朝車身上砸,沒兩下,許挺就嚎叫不止,血和眼淚混合著淌了滿臉。
江戈卻好像聽不見他的求饒一樣,拳拳都往致命處打,沒兩下,許挺就栽在地上,連喊叫都隻能哼哧哼哧地出氣了。
江戈蹲下來,掐著許挺的脖子,許挺漸漸麵部漲紅,眼珠子暴突,滿是驚恐和痛苦。
江戈輕聲說:“要不是殺了你要坐牢……你還有命活到現在?”
他嘴角緩緩扯出一絲扭曲的弧度,讓他的神情看起來如魔鬼一樣陰鷙可怖,偏偏他說話卻是輕描淡寫的:“網上的帖子是我黑了你們公司發的。從現在開始,無論你躲到哪裏,逃到哪裏,我都能找到你,就算你換身份換國籍……我要讓你生不如死比捏死螞蟻還簡單。”
許挺這才真正意識到自己麵對著怎麼樣的一個喪心病狂的瘋子,大腦一片空白,連呼吸都好像不會了。
“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你自己想清楚。”江戈把他扔在地上,微垂著眼,從容地在他衣服上擦幹淨手上的髒汙,緩緩說,“敢把主意打到他頭上,就要做好被我折磨到死的心理準備。”
許挺已經沒有反應了,估計在恐懼絕望中厥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