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謝浩鵬沉默良久,身體慢慢佝僂著委頓下去,最後坐在椅子上,發出了一聲長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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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星闌在房間裏等了老大一會兒,江戈終於開門進來了。
他連忙上前問:“怎麼樣怎麼樣,我爸同意了沒?”·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江戈輕輕笑了一下,眼裏眉梢都柔軟地不像話,他伸手把謝星闌擁入懷中,然後嗯了一聲。
謝星闌原本以為還得跟他老爸磨幾天,沒想到就這樣過關了,驚喜過望:“你怎麼跟我爸說的?”
江戈當然不會詳細說,要是謝星闌知道他向謝浩鵬跪了兩次,肯定要心疼了。
“死磨硬泡,幸好你爸不是不講道理的人。”他輕輕親吻著謝星闌的眉心,低喃著說:“你是我的了。”
謝星闌笑說:“都老夫老夫了,別整這些酸不拉幾的話。”
江戈低低笑了兩聲。
在獲得謝浩鵬同意的第二天,兩人就飛去國外領證結婚了。
這全在他們的規劃之中,謝浩鵬和袁毓文知道的時候,他們兩人都已經下飛機了。
領完證,結婚儀式也立馬提上日程,謝星闌都懷疑江戈這辦事速度是怕他臨陣脫逃,而且江戈明顯患了婚前焦慮症,平時在謝星闌強烈要求下,一周最多做個四五次,多了謝星闌就不幹了,而患了焦慮症的江戈無處發泄鬱火,謝星闌就遭了殃。
那簡直就是被被子遮蓋了的暗無天日的幾天。
江戈包了一座海島,婚禮儀式沒有外人想象中的花團錦簇奢侈鋪張,相反,是精致又簡潔的。整個過程完全謝絕媒體來訪,隻有謝星闌的家人以及他們熟識的朋友受邀到場。
當他們兩人身穿白色西裝,在牧師的禱告下,成為正在合法的伴侶,謝星闌望著江戈的眼睛微微泛紅,同樣,江戈也是。
謝星闌曾在他那漆黑的雙眼裏看過太多的情緒,陰鬱、仇恨、不甘……而那種種的不堪在此刻都消失殆盡,隻餘下深沉又濃烈的愛意和歡欣,仿佛一切都不曾發生,他自出生開始便是這樣滿懷赤誠,對這個世界執著且深情。
後半夜,海島上隻有受邀來的賓客,安靜地猶如隔絕所有塵世喧囂。
謝星闌跟江戈坐在巨大的岩石上,謝星闌躺在他懷裏,仰頭看著漫天星空。
海風迎麵吹拂,很安靜,很安心。
驀地,謝星闌心血來潮,從江戈身上爬起來,問他:“你信不信這世界上有穿越時間?”江戈挑了挑眉:“想討論一下物理?”
謝星闌說:“不是!我會考慮那玩意嗎?”
江戈笑了,說:“以前學物理的時候,我相信有。”
謝星闌頓了頓說:“那要是讓你回到五歲的時候,你會幹些什麼?”
江戈不答反問:“你呢?”
“我?”謝星闌眯著眼,輕佻地笑著說,“那肯定是趁你那時候還是個無知兒童,趁早把你掠回家。”然後好好照顧,給他足以撫平一切傷痛的溫柔和耐心。
江戈低頭笑了笑,低聲貼著他耳朵說:“不用你掠,隻要你勾勾手,我就跟著你走了。”
謝星闌捧著他腦袋胡親了一頓,然後抬頭說:“那你呢?”
江戈抱著他,沉默了一下。
“沒想好?”
江戈搖搖頭,緩緩地說:“我會告訴自己,別對生命失去希望,世界上還有個叫謝星闌的人。”說著,他吻了一下謝星闌的額頭,“而我遲早會遇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