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緊。
過段日子,他就也離開Z城,到個遠點兒的地方,重新開始。反正他人如浮萍,孑然一身,到哪裏,都不能紮根。這大半年的顛沛瘋狂掙紮傷害,就這麼算了吧,他愛不起,亦恨不起了。
原來,他們再次的相逢。。。相害,也不過短短半年而已。
“曾哥。浩哥回來以後就一直。。。”
曾裴點頭:“我知道,你小子在那道上有不少朋友,他要找個人當然黑白兩道都得使力。”
黃勝搓搓手:“我就不知道浩哥為啥鐵了心要找他?我聽我那兄弟說,浩哥可不隻撒了一條線,看那架勢,把整個城市翻個底朝天也得找著他——他們到底什麼關係?”
蠢笨如豬的人都看出張鈞浩失常了,曾裴自己也下手查過他倆的過去——張鈞浩是當年被逼無奈壯士斷腕的時候就埋下的了心病,如今這架勢,看來放手是絕無可能。“什麼關係?總之不是什麼好關係!”曾裴拿眼梭他一記,“你真不懂假不懂?”
黃勝打了個激靈:“不會吧。。。靠!就是玩玩也不會——”
“是那小兔子貼上撩撥地!人聰明的很,你以為都是你,一根筋通到底,被人架空了還傻乎乎的?”
黃勝想想先前共事時候的事,越發覺得那葉維盛是個狡詐奸猾的龜孫王八蛋,一咬牙:“。。。他既然鬧失蹤為什麼不永遠失蹤好了?”
曾裴做出大吃一驚的模樣:“你可別亂來!雖然葉維盛在F城無根無底,可做的不幹淨一樣會惹禍上身!”
黃勝被點醒一般,頓了下,才敷衍地說:“這個自然,我不會給自己找麻煩麼!”一麵卻摩拳擦掌等不及要走了。
曾裴靠向椅背:希望葉維盛躲地夠遠,別被張鈞浩找著,否則。。。他似乎很有些悲天憫人地歎了口氣。
維盛在他本行的人緣實在不差,找朋友介紹了一個外地的相關工作並不算難。他決定走公路,和紀莫同一天走——機票火車什麼的對於他來說著實危險了些。提著個行李,他在汽車站買了票,晚上的八點多的,還很有些時間,便附近閑逛——就快離開這個生活了七年多的城市,從此再無瓜葛,到那裏站穩了腳跟,回家鄉看看母親,那時候張鈞浩早該放棄了吧,孩子幸許都能打醬油了——塵歸塵,土歸土,他與他,便各安天命。
然而他忽然住了腳,瞪大眼睛。
汽車站地處鬧市,附近有一個新興的準五星酒樓,廳堂廣敞料理精美,很得新人們的歡心,據說常常供不應求人滿為患,這個維盛是知道的,但他不知道的是,竟然在這看見了佟離。
衣冠楚楚,人模狗樣,攜著個美麗女子,堂前迎親。
維盛狠狠咽了口唾沫,真他嗎的。。。
他管不了,不想管了,別節外生枝就是。
但沒走幾步,他就慢慢地轉回身,狠狠擰著眉。
他還是忍不下去——就當給自己兄弟出口氣吧!
維盛走進酒店,在接待席前掏出一封紅包,砸在紅地耀眼的禮金冊上。眾人麵麵相覷,不知道是哪來砸場的,一個中年婦女起身問道:“你和我們家佟離是什麼關係?”
維盛勾起一抹笑,冷冷地道:“朋友,十多年過命的交情!”
“那請問。。。您的名字?”
“紀莫。”
婦女低頭翻了許久,為難地:“沒這個名字。。。先生是不是,哪裏弄錯了?”
很好,一筆勾銷,幹幹淨淨,這樣就能消除他在你人生之中烙下的所有印記?
“我有膽來,他沒膽請?”維盛冷笑,轉身向婚宴走去,眾人確定他是來鬧場的了,忙七手八腳地攔住,外麵的騷動使新郎循聲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