嚨之間，最終也隻能附笑相答——
“當然，永遠歡迎。”
第五回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對拜——”
待新郎新娘朝著對方彼此一叩首時，諸位拍手較好。
歐陽明日看著麵前一對新人相顧拜堂，目送心愛的女子被送入洞房，待那道紅影消失，才慢慢揪緊胸`前衣襟，急促喘熄。
終於忍不住，“哇”的一聲嘔出血來，色澤泛黑。
歐陽明日默不作聲地抹去唇邊血跡，輕笑。
他快馬加鞭不眠不休從千裏之外趕回來，已是元氣大傷，硬撐著的一口氣，以好友身份送上祝福，已經是他最後的底線。
為你所做的一切，歐陽明日隻是希望你能快樂。
燕隨風留，亦隨風去，如此向往自由，又怎能常棲息在明日身旁？
我給不了你幸福。
卻終於知道，你也不是我的幸福。
芙蓉暖帳，燭影搖曳。
將前廳代酒事務推讓給臭豆腐後，司馬長風立即逃回臥房。
輕輕挑開麵紗，終於一睹佳妻芳顏。
粉底巧飾，朱唇濃妝，玉靨攜香。此時的上官燕，更加嬌豔，明媚動人。
“燕兒……”司馬長風輕輕一笑，內心欣喜莫名。經曆過那麼多的生生死死，總算得她相伴餘生。
上官燕咬唇道：“長風，江湖的恩怨是非，我早已倦了，以後……”
司馬長風伸出手抱緊懷中人，輕輕一笑：“以後，我們會找個山清水秀之地歸隱，到時候，我們會過著平常人安寧自在的生活，會有好多好多的……孩子……”
上官燕羞紅了臉道：“你……”
話未完，司馬長風傾身上前，堵住了微張的檀口，堅定的語音在耳邊呢喃：“我司馬長風，立天發誓，一生一世愛上官燕，至死不渝。”
幸福感緩緩流遍全身，流進心底，冷若冰霜的臉上也泛起笑花：“嗯。”
前廳熱鬧非凡，後院卻是這般靜寂。
月樹下，一個落寞清倦的身影。
曉風吹得黑發飛舞，發梢微微掃過臉頰。
歐陽明日執起銅蕭，放在唇邊摩挲幾下，輕輕地吹著哀婉的樂音，氤氳成周身淺淺的落寞氣息和揮之不去的憂悒。
“好難聽哎——”抱怨的聲音自屋頂傳來。
歐陽明日放下長簫，歎口氣，不猜也知道是誰在打擾情趣了。
不禁無奈道：“一舞公子不是回筆友會了麼？”
一舞一想到此就冷汗淋漓：“別提了，我一回去，就被筆墨紙硯四人追著打，一大堆版案等著我去填呢。好不容易逃到這兒，你可不會把我供出去吧？”
歐陽明日笑笑：“那可不一定。”
一舞瞪他半晌，唉聲歎氣：“果然天下沒有白做的事……”突然神秘的笑笑，“我可給你帶好東西來了，就當做謝禮了。”
歐陽明日嘴角微揚：“什麼東西？”
一舞從身旁提出一壺酒來，暗自運氣，幾個旋身飄下屋頂，一臉興奮：“能喝到本少爺親自釀的酒‘一笑傾城’夠榮幸吧？嘖嘖，我專門上山向不癡和尚討教的。”
不癡和尚，法號悟心，原是少林寺門人，後歸隱於五台山。此人不食葷，不殺生，卻獨嗜酒。不癡和尚釀的酒，天下獨絕，尤其以“一笑傾城”最為上佳。
一舞將酒壺放在月樹下的石桌上，備上兩隻酒杯，倒了一杯遞給歐陽明日，洋洋得意道：“不用客氣，嚐嚐看味道如何？是不是絕佳啊？”
“別人釀酒我放心得很，但若是一舞公子的話，我倒要小心點才是。”小呷一口，味勻辣而勻甜，又似帶點酸味，歐陽明日皺眉，古怪問道：“一舞公子，在下確曾得雅興嚐過不癡和尚釀的美酒，不過……你確定這是‘一笑傾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