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陣子,淡雅的平靜沁人心脾,眾人目不轉睛的盯著那雙手,沒有戴甲套,白玉般的指頭靈動敏捷,每個音仿佛有靈魂般的流動。
一串舒緩的過門,迴旋音高昂起來,左右指的動作越來越快,幾乎應接不暇,耳邊如有疾風,天邊變幻莫測的雲,不停翻滾起萬千姿態,一隻雄鷹逆風而上,震翅沖天,流水聲已變瀑布萬丈,氣勢磅礡,仿佛千軍萬馬般風馳電掣。
眾人不語,沉醉於耳邊縈繞的旋律,湍急之後,蜿蜒的溪流再次流淌,清越剔透,珠圓玉潤,抬頭間,雄鷹已衝破雲層,自在翱翔,乾淨的天空,沉澱著清澄的光…
張龍目瞪口呆。
展昭驚嘆,“這曲子是,《高山流水》?”
趙虎愣在寢室門口,“白玉堂,這沒有幾年功力彈不出來吧,怪不得那些女生整天給你送巧克力,你這是深藏不露啊,給人教音樂也比端盤子強啊。”
白玉堂起身,表情是一貫的驕傲。
趙虎眼中放光,接著道,“小白,不如參加校慶會吧。”
“我看也是,這水準要是給人伴奏實在委屈了,白玉堂,我服了,自己出場吧,也給咱們爭口氣。”
“行了,你們別打歪主意,玉堂不是咱們學校的。”展昭道,“張龍這琴從哪借的?快還給人家去。”
“死貓,”白玉堂不悅,“莫不是爺彈的不好?”
“很好,可你不是學生,而且咱們都有工作要做,犯得著湊那個熱鬧嗎,你若是願意去的話,我也不阻攔。”
這一說白玉堂也覺得在理,聳了聳肩,“得獎又沒有銀子拿,爺也懶得參加。”
“有啊,去年的一等獎2000塊獎金,外加20個學分,2000塊也不少了。”
白玉堂眼睛一亮,二兩銀子,心中又盤算起來。
“老班,友情客串也行啊,王朝女朋友就是文化社搞節目徵集的,能說個不字?你這做大哥的,怎麼不給弟弟長長臉?”張龍坐到白玉堂的位置上撥弄起琴弦來,“要是真得了獎,請弟兄們搓一頓也行啊,不得獎就當作湊熱鬧了。”
趙虎灌了兩口冰鎮可樂,“張龍說的在理,這小白要是得了獎,以後給人教古箏也比端盤子強,小白,你怎麼說?參加不參加?如果參加明天我就給你報名,今天是14號,16號報名就截至了。”
白玉堂細細斟酌,如今過了一千年,法力沒有恢復,同伴沒有找到,如果這古箏的技藝能賺錢的話,到也是美事一樁,到底是參加不參加呢?
“老班啊,咱們建築設計班得過獎沒?沒有吧,這好容易有機會了,還是自家人,好歹也要給咱們爭個臉啊,那些藝術係的女生整天說咱們滿身泥臭,就知道蓋房子,露一手給他們瞧瞧,非專業比專業還專業。”趙虎繼續遊說。
“是啊,小白也不是外人,”張龍轉了個身,“老班,你倒是說句話啊。”
展昭抿著脣,抬頭,“玉堂,我不幹涉,你自己決定吧。”收拾兩人換下的髒衣服端進了衛生間。
白玉堂努努嘴,“那我再想一下吧。”
“行,反正報名還有兩天。”張龍起身,“古箏要不要先留一晚熟熟手?明早我再還回去?”
“不用,還是還回去吧。”
“那好,我去還古箏。”張龍抱著琴出門。
“小白,我去隔壁寢室跟王朝打聽一下報名的事情。”
兩人剛離去,耳邊想起熟悉的鈴聲,白玉堂摸起桌上展昭的手機,屏幕上三個字,‘水寄萍’,怎麼又是她?心中不悅,語氣也不太好,“貓,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