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事情始末到底如何,救他已是菩薩心腸了,不過韓彰這話也隻是在心裡念叨念叨。

白玉堂摸著展昭潮濕的發,“貓兒,你醒醒,昭…”

連著叫了十來遍,展昭才疲憊的張開眼,乾燥的脣抖了兩下,“玉堂。”想抬手,身體一陣劇痛,手未出水麵又落下。

“傻貓,你功夫這麼差還跑去拚命,幸好我二哥去了。”

韓彰不屑的哼笑,“連符咒都能畫錯的陰陽師,你能指望他?虧著我得到消息趕了去…”這種平庸之人怎麼會對老五有恩?

想著畫錯的符咒,展昭情緒有些低落,看向白玉堂身後的男人,灰色的休閒服瞬間化做一團綠油油的光影,一隻齙牙的老鼠若隱若現,“老鼠精?”

“我二哥是倉鼠,”白玉堂有些吃力的將胳膊伸入浴缸,想將人抱起。

展昭方留意到自己壹絲不掛,頓時窘得麵紅耳赤,急忙掙脫。

浴缸本就滑,這一動頭下的泡沫墊滑開,一頭栽了進去,濺起幾道水花,白玉堂忙伸手去撈,這綠茵茵的液體也不知是什麼成分,黏滑的緊,展昭撲騰著勉強穩住,白玉堂立即扣住肩膀,“你忙的什麼?還受著傷呢。”

皮膚被泡的太久,皺巴巴,慘白,微微泛綠,胳膊及後背的傷口仿佛張了嘴,露出裡麵粉紅的嫩肉,白玉堂眉頭戾起,“那三個烏龜王八蛋,怎麼就傷成這樣?”

韓彰困惑不解的看著兩人,這到底是不是自家老五,老五什麼時候對人上過心?自己傷的差點沒命,一睜眼就關心起別人來,這人還是妖的死對頭‘陰陽師’。

展昭疼的倒吸著涼氣,好在身上的烏紫都已褪去,毒想是解了,“我都是皮外傷,不礙事的,你昨晚嚇死我了,傷哪了給我看看。”

“我沒事,二哥有大嫂配的秘藥,貓兒,熱水衝一下`身子我給你上藥吧,這傷口要包紮才能好的快。”

“嗯,你先出去吧,別弄濕了,我衝個澡。”

“你胳膊受傷怎麼洗?我幫你。”

韓彰及時拉起白玉堂,“老五,你傷的就剩半條命還瞎忙什麼?跟我回床上躺著去,我叫花慄來。”

“二哥。”

“白老五我可警告你,昨晚上我通知過了大哥他們了,估計中午就能到,你先回去想想怎麼解釋這一千年。”韓彰不由分說拖起白玉堂,“他的事我來處理,你現在就回去躺著。”神色怪異的瞥了展昭一眼。

白玉堂張了張口還要說話,展昭搶先道,“你去休息,我好了就過去。”

“哦。”白玉堂點頭,“我在最西邊的屋子。”

“瞎操心。”韓彰不悅,關了浴室的門。

隱約聽聞聲音,“二哥,貓兒不是你想象的那種人…”

展昭茫然的爬出浴缸,想是在冷水中泡的久,也不覺得冷。身上的烏紫褪去傷口卻越發疼的厲害,自己被一隻老鼠救了,那隻老鼠是玉堂的二哥,玉堂的二哥?展昭兀的張大眼,玉堂的族人?那這裡,這是玉堂的家?上下打量豪華的浴室,心中有些說不出滋味,玉堂不會再回學校了,當初希望他找到族人,真找著了這心裡竟又不捨起來,應該替他高興才是啊,人妖殊途,應該替他高興的…

胡思亂想的洗完澡,輕輕敲了敲門,“有人在嗎?”

不太陌生的男音,“什麼事。”聽上去是昨晚上的小妖。

“麻煩把我的衣服給我。”

“衣服?”小妖望著掩了一道縫的浴室,“扔了。”

“扔了?”門縫又開的大了一些,“那我穿什麼?”

“爛成那樣怎麼穿?”韓彰的聲音由遠及近,展昭的外套太厚又到處是血跡,昨晚恐怕不脫毒素逼不出來,誰知用妖力一震,竟從上到下全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