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自己沒出這車一步,外麵的CSI就不能硬把自己拖出來,“作為一個外國公民,我不應該受到這種待遇,”他慢條斯理的說著低著頭看向鋪在地上的地毯。
“先生,我曾經見過你一麵,”泰勒彎下腰湊在窗頭說道,“在那天Edison Co的門口,是我扶著你上了救護車。”
蔣曉皺眉打量了一下眼前的男人,這才依稀回想起當時自己接近昏迷時是瑞和另外一個人把自己推上了救護車,頓時產生了親切感,“謝謝你,泰勒警官,但是我覺得……”蔣曉斟酌著字句,“既然我們都知道彼此是誰,那麼何必再來這一套呢,我不認為你們有攔下我的理由。”
“在醫院裏開槍,這應該算一個理由?”CSI的鑒證員微笑著回答,“如果你不出來,我可以進來的。”
“進來幹什麼?做火藥殘留測試嗎?同樣作為法務人員,我不得不提醒你一下,泰勒先生,你這是毫無根據的指控,我隻不過是坐在……我父親的車上,去他的辦公室而已,”雖然不太情願,但是這個時候把萊因哈特拿出來當擋箭牌是最好的選擇,當然,自己的那個便宜老爸也從未辜負過蔣曉的期盼,就在他倆做口舌之爭的時候萊因哈特的車來了。
“你們找我兒子做什麼?”這個家夥一推開車門就顯示出一種無人能敵的氣勢,蔣曉眯著眼睛打量了他一下最終不得不承認自己的這個老爸的確有人上人的氣勢,看著他走出來就有種王八之氣,一想到這個同音不同字的冷笑話,蔣曉就忍不住在心裏暗暗好笑起來。
不過他這個愉悅的笑容就維持了幾秒馬上又回到了麵無表情的樣子,隻冷眼看著那個家夥帶來的律師和警局做交涉。
泰勒先生好像對前麵的事情並不感興趣,反而繼續和蔣曉攀談起來,“我以為你隻是個中國人。”
“我從未更改過國籍。”
“那麼那位是……”
“非常不幸,本人身體中有一半DNA屬於那位先生,”蔣曉冷冰冰的說道,卻看到了對方眼裏流露出的一絲笑意,“我以為中國人普遍都很孝順。”
“我不能代表整個中國普遍意義上的兒子,那位也不能代表普遍意義上的父親。”他正說著就看到自己那個便宜老爸大搖大擺的打開另一邊的車門一屁股坐了進來,“喲,還好嗎?”
“托福,享受了非常美妙的旅程,”蔣曉斜著眼打量了一下這個穿著一本正經的家夥,心裏牽掛著不知到底要作何打算的趙穹,在耍心眼這點上蔣曉很有自知之明,自己是絕對比不過趙穹和身邊的……好吧,暫時稱為父親的男人。在自己被耍過好幾次之後,他可不認為自己還有心力再被那兩個人折騰,“看在老天的份上,我打從心底裏希望著可以快點回國,為此,打死趙穹我都覺得值得了!”
蔣曉恨趙穹恨的咬牙切齒的樣子倒讓萊因哈特隻覺得自己從來都沒見過自己兒子這麼可愛的一麵,雖然他覺得趙穹那家夥非常不適合當自己兒子的另一半,但是能讓自己看到兒子這副樣子其實也不錯啊,不過現在關鍵的問題是打發掉旁邊這麼多亂七八糟的家夥們,“泰勒先生……我聽說過你,”萊因哈特緩緩說道,語言裏帶著些說不出意味的沉重壓力,“如果你要找我兒子,我們可以明天去警局見你,我親自帶著他去,如何?”
蔣曉挑挑眉,心裏覺得有些怪異,萊因哈特雖然還不到日理萬機的程度,但是顯然不會空閑到還陪兒子去警察局,更何況他為什麼要帶自己去呢?他剛想開口說什麼卻被萊因哈特一把抓住,還被那個蹬鼻子上臉的老爸順手揉亂了自己的頭發,這副父慈子孝的樣子實在讓蔣曉覺得相當的不滿。
泰勒猶豫了一下,萊因哈特帶著律師來顯然是不願意他們來帶走蔣曉,他其實也很清楚這所謂的從國外來的警察在醫院裏意圖行刺卡特琳娜這種事情本來就在邏輯上顯得非常可笑,更何況現在卡特琳娜夫人還在急救室裏,事情到底是怎麼回事兒還要等她醒過來才能知道。
他抬起頭看向了斜對麵的紐約警察,果然他們也接到了因為上層的命令,示意自己放這群人走,真理什麼在金錢和權力的壓力下顯然變得什麼都不是了,他隻能退後一步朝蔣曉點點頭,“那麼期待明天你的到來。”
我可一點都不期待,蔣曉暗自腹誹,卻不得不承認萊因哈特這招用的實在很妙,或者應該說這是兩大商業巨頭在政治資本上的角力嗎?
“你不用擔心,因為你從8樓跳下去了,氣的卡特琳娜直接昏迷送進了搶救室,雖然說為了麵子不得不找你談談,不過你不用擔心,我在他們不敢動你的。”這個大爺冷笑一聲,看著蔣曉,“做的好!雖然沒有直接讓那個老太婆嗝屁了,但已經很不錯了。”
“你好像很盼望著她快點死。”
“當然!”萊因哈特正色道,“作為商業對手我比誰都希望她早點死,畢竟比起正常的對手,我懶得和瘋子打交道!”他說這話的時候半點猶豫,蔣曉皺起眉頭認真看著他,“我以為你們倆應該是一個由愛生恨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