鮮到賬的四萬塊回家。

張羨魚琢磨著這四萬塊該怎麼用,他自己的存款加上之前的三萬獎金,手裏已經有差不多十萬塊,暫時是不缺錢了。想來想去,最後他決定以張建國的名義給希望工程捐款,以後賣符籙賺的錢最好也都捐一半出去,一來他自己安心,二來也是給張建國多積陰德。張建國過世後他連魂魄都沒能見上一麵,也不知道他過得好不好,投胎沒有,隻能用自己辦法給他多攢陰德,希望他在下麵一切順利。

一邊想事情一邊下樓,醫院電梯人太多,他順著樓梯慢慢走下來,卻忽然聽見一陣壓抑的哭聲。

“我上次就說是那個女的纏著他,你不肯讓我請人來做法,現在涵涵又出了事,如果不是那個女的,涵涵怎麼會又跳下去!他明明已經往回走了!”

“你現在弄這些就能讓涵涵醒過來嗎?”男人壓低了聲音,也有些煩躁,“醫生都說了他不能受刺激,你弄這些隻會讓他病情更加惡化!”

“可這隻是治標不治本!”女人聲音陡然尖利,隨即又立刻壓低了,哽咽道:“那個女生的鬼魂一直纏著涵涵,不清大師來,要是再有下一次怎麼辦?我受不了了,我整天擔驚受怕的盯著他,要是兒子出了事,我也死了算了……”

壓抑的爭吵之後,便是低低的哭泣聲。張羨魚站在樓梯上,沒有立刻下去。直到男人扶著女人離開,他才走下去。看著兩人的背影,果然是家屬樓跳樓的那個孩子的父母。

張羨魚垂眸思考片刻,抬腳跟在了夫妻身後。

病房在五樓,跟樓上謝定心的病房格局一樣,一間房隻有兩張病床,兩個護士輪流照顧著,雖然價格昂貴,但環境確實不錯。

夫妻倆注意力都在病床上的男孩兒身上,沒有注意到門外的張羨魚。叫做涵涵的男生安靜的躺在病床上,寬大的病服顯得他更加瘦削,張羨魚注意到他周身的死氣又重了一些,隻是胸口的那團白光仍然在頑強的堅持著。

等那團白光散了,男孩的壽命也就該走到了盡頭。

張羨魚平靜無波,轉身準備離開。離開時無意掃到病床側麵的窗戶,目光頓時一凝——

擦拭光潔的玻璃窗戶上,倒映著一張慘白的麵龐。那是個穿著紅裙子的女孩,頭發很長遮住了大半張臉,隻有一雙漆黑的眼睛透過發間的縫隙,緊緊盯著躺在病床上的男孩……

張羨魚眉頭皺起,下意識往前一步又頓住,想著該找個什麼理由進去時,卻發現窗戶上的影子已經消失不見。

一瞬間的衝動冷靜下來,他看了看男孩周身纏繞的死氣,那是將死之人的征兆,輕輕歎了一口氣,張羨魚放輕腳步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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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九月末的江城依然熱情似火,軍訓的新生們排成整齊的方陣接受檢閱,這是他們將近一個月的訓練成果,隻等檢閱之後,就告別教官告別軍訓,迎接十一假期的到來。

而張羨魚則提前在太清觀旁邊定了酒店,為基礎考試做準備。

謝定心本來邀請他去太清觀的客房住,但被他拒絕了。雖然謝定心連考試題目都不知道,但是該避嫌的時候還得避嫌。

基礎考試持續兩天。一共兩場,每場四個小時。因為持續時間長,都是從上午十點點開考,下午兩點結束,早上和下午的時間則留給考生複習和調整狀態。

第一天主考理論,除了各家各派的經籙典籍,還有許多論述題,甚至還有結合當前時事論述修道者改如何順應潮流如何處事的時政題。第二天則主考實踐,多是各種齋醮科儀。以小組為單位,考驗團隊協作能力並綜合打分。最後再結合兩天的分數取平均值得出最終分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