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陳喜發垂著頭,比張羨魚昨天看到他的時候老了許多,胡鳳蘭則死死盯著床頭櫃上的鏡子,她看了好一會兒,忽然尖叫一聲,凶狠撲到陳喜發身上咬住了他的耳朵,喉嚨間吚吚嗚嗚的說著“魔鬼,咬死你”之類的句子。
張羨魚沒有幹涉,站在門邊冷冷看著。胡鳳蘭發了瘋一樣啃咬著陳喜發的臉,耳朵被她撕扯了下來,半邊臉被抓的鮮血淋漓……
陳喜發卻呆呆坐著仍由她撕咬,過了許久才反應過來一樣,痛叫幾聲,將身上的妻子摔到了地上。
胡鳳蘭瘋了。
她就像發病了的狂犬病人,不管不顧的往陳喜發身上撲,猩紅著眼睛想要從他身上撕下一塊肉來。陳喜發力氣大,但是胡鳳蘭也是莊稼人,發起瘋來陳喜發一時半會根本奈何不了,兩夫妻嘶吼著扭打在一起。
張羨魚在一邊看夠了戲,才將兩人分開,冷冷問:“盼娣和招娣的屍體你們藏哪兒了?”
扭打的陳喜發和胡鳳蘭停下來。
胡鳳蘭忽然撕扯著自己的頭發發出撕心裂肺的哭叫聲。
陳喜發麵孔不受控製的抽搐幾下,指著頭頂,神情麻木道:“在蓄水桶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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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蓄水桶在三樓,張羨魚他們剛來的時候陳盼娣就藏在那裏,沒想到陳喜發竟然會把兩個孩子的屍體藏在哪裏。
轉身上了三樓,蓄水桶仍然在原來位置,張羨魚走近了觀察,才發現蓄水桶上麵的蓋子是特別處理後密封起來的,難怪他們上次上來的時候一點味道都沒有聞到。
蓄水桶密封的很嚴實,張羨魚折騰了半天才打開,蓋子掀開時,濃鬱的屍臭瞬間彌漫開來,張羨魚屏住呼吸往裏看了一眼,姐妹倆的屍體被折成怪異的角度堆疊在桶裏,屍體已經高度腐爛了,姐妹倆的血肉融在一處,也不知道到底在裏麵放了多久。
生前遭受非人的折磨,死後又不得安息,也難怪姐妹倆死後也不肯離去,化成厲鬼盤旋在這屋子裏,日日折磨陳家人。輕輕歎了一口氣,張羨魚為姐妹倆誦了一段安魂咒,讓枉死的冤魂安息。
警察是半個小時後到的,警車在陳喜發門口停下來,引來了許多村民的圍觀。張羨魚聽見樓下警車的動靜才下了樓。
“誰報的警?”打頭警察問道。
“我報的。”張羨魚主動上前說明了情況,“我在三樓的蓄水桶裏發現了兩具女童屍體。”
張羨魚先帶著警察去看了屍體,然後又帶著人往二樓去。二樓主臥裏胡鳳蘭還在拚命揪著自己的頭發,大把的頭發散落在地上,頭皮已經被她撕扯的血淋淋,陳喜發就靠坐在床邊,眼神空洞,耳朵和臉上的傷口血液已經凝固發黑,看起來宛如地域爬上來的惡鬼。
“他們倆又是怎麼回事?”
張羨魚說不知道,他伸手指了一下陳喜發,“請我們來的是陳喜發,昨天我們來的時候兩人都還好好的,今天早上起來我就聽見樓上有哭喊聲,上來就看見夫妻倆撕打在一起,扭打中胡鳳蘭說了蓄水桶裏藏著孩子之類的話。我怕真有孩子被藏在蓄水桶裏,不放心就跟朋友一起上樓把蓄水桶弄開了,結果卻發現裏麵裝著兩具女童的屍體,然後就報警了。”
警察觀察著他的神情,又追問道:“陳喜發請你們來做什麼?”
“我是個道士,他說家裏鬧鬼,請我過來看看。我朋友開車送我過來。還有樓下的陳洋也是陳喜發請過來的。”
估計沒想到會得到這麼個回答,警察愣了一下才問道:“你的道士證呢。”
張羨魚將道士證掏出來給他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