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春城後,月南風才知道春城比桃花居大得多,正如當初秦沐川所說,這裏有很多花草樹木,很美,也很熱鬧。但它並不是一座城池,而是一個城堡,它坐落的位置是個三不管的地帶,除了與臨安城毗鄰,還與池州、幽州相鄰近。它三麵環山,以致這裏的氣候溫熱濕潤,四季如春,花木蔥鬱,這才得名春城。
一晃十餘天過去了,秦沐川帶著月南風、宋北雪把這春城的每個角落都踏遍了,就連周圍的幾座山以及臨安城內有趣的去處也被他們訪了個遍。琴公子給的出行期限已近,她們這才決定打道回府。
“風兒,你外麵等一會兒,我進去買點幹糧,路上備用。”宋北雪如是說。月南風點頭微笑道:“師姐去吧,我在這裏看著馬匹行禮。”她們現在已經到了臨安府的邊界,出了這個小鎮便踏入鄰省的境地了。
月南風閑來無事,便掏出那本《樂經》翻看,忽然一陣風襲來,等她回過神來,已經被人掣住了雙肩,隻覺氣脈運行不暢,雙手使不上分毫力氣,想來是那人順手點了她的穴道。方才她隱隱約約聽到一陣清脆的鈴聲,從渺渺聽見到清晰如在耳邊,也不過片刻之間,可見來人輕功之高,加上那鈴聲平穩連綿,說明持鈴者氣息穩健,內力深厚,以致疾走都能保持鈴鐺平穩,來人定是武林高手,月南風心道:想不到這小鎮還有這等高手。但她不以為意,哪知此人襲擊的對象竟是她。
她疾呼:“師姐,救我……”還要喊叫,卻叫不出聲來,原來啞穴也被點了。宋北雪聽到呼聲,急奔出來,隻看見師妹落在地上的包裹和《樂經》,哪裏還見得到人影。
宋北雪頓時慌亂起來,月南風被人擄去如何是好,先不說師父會責罵,她不諳世事,被歹人抓了去哪裏還能脫身,萬一有個三長兩短,她這輩子都難以心安了,臨行前,她向師父保證一定將師妹安全帶回的。
宋北雪定定神,趕緊吹哨喚來一隻信鴿。她也飛身上馬,向臨安城方向趕去。隻見一匹駿馬飛馳而來,從馬上躍下一朗朗少年,此人正是是秦沐川,他收到宋北雪的飛鴿傳書後就急忙趕來。他急聲道:“風兒呢?怎麼才走半天就被人帶走了?早知道就送你們回去了……到底是什麼人抓走了她?”
“我也不知道是什麼人,風兒很少在江湖上走動,更未結交什麼仇家,來人定是高手,我聽到風兒的喊聲便急忙追出來,卻連蹤影都沒看到,小師妹武功也不算弱,居然也沒有察覺到。”
“宋姑娘,那個人是不是高手都不重要了,現在關鍵是得把風兒找到。”
“難道就你一個人擔心嗎?我比你還擔心!”宋北雪急道。
秦沐川這才發覺自己方才言語有些苛責,急忙道歉。
“要不要通知琴世叔?”
“暫時還是不要師父知道。我剛剛飛鴿傳書給大師兄了。”
二人簡單商討了找尋的方法,聯絡的方式,這才駕著快馬朝兩個不同的方向奔去。
“風兒她聰明絕頂,細致入微,我們所到之處都留些印記,她若是經過定能發現,也會給我們留下些信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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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與你無冤無仇,你為何抓我來這裏?”月南風怒道。
“我想抓你便抓你,不需要理由!”她麵帶黑紗,聲音很冷,冷得像嚴冬,能夠滴水成冰。她給人的感覺就是冷。
“哼!”月南風知道,和女人永遠都不要試圖講理,否則隻會適得其反,而且現在的狀況是“人為刀俎我為魚肉”,她不能激怒她。
“你哼什麼!”一個巴掌甩過來,月南風頓感右邊的臉像火燒了一樣疼痛,然後麻木,接著再疼痛。月南風氣得瞪大了眼,原本那雙大眼就顯得更大了。從小到大,沒人動過她一個指頭!除了無父無母,她什麼都不缺,是在大家的嗬護寵愛中長大的,何時受過這等委屈。
“再瞪我就把你的眼睛挖出來的。”她冷冷道,接著又是一巴掌甩過來,這一下打得月南風眼冒金星,嘴角竟流出了血。這一刻“江湖凶險”四個字對月南風而言不再是句空話。
她盯著她看了很久,那眼神恨不得將她吃進肚子裏,隻聽她道:“就是你這種無辜的表情!”她看月南風的眼神像是與她有著宿仇。
她不小心瞥見了月南風脖子上掛的那個金魚狀玉墜,眼神裏霎時充滿了怨毒,月南風看到了她這個眼神,心下一驚,道:“這玉佩你若是喜歡便拿去,請你放了我。”
月南風話音未落,她又是一巴掌打過來。這一巴掌打得月南風落淚了,她不僅僅是覺得委屈,而是實實在在的痛,痛得她忍不住落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