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人炒掉的那棵芹菜,理由是:這樣的愛心大芹菜,還是你自己吃比較好。

哎,走得匆忙,忘記摘掉那條紅絲帶。愛心大芹菜,開什麼玩笑,李驚瀾也是一個男人好不好?

一覺過去,這件事差不多被艾覃忘個幹淨。

第二天,艾覃出了門。

門外,還是昨天的那個年輕人,這次,手裏捧著一顆半人高的芹菜絨玩具,正欣喜地睜著目瞪口呆的艾覃,然後一路小跑,把那棵巨形‘芹菜’丟炸藥一樣丟在艾覃手中,轉身跑開。

艾覃腦袋暫時短路,抱著那個‘芹菜’呆呆站著,直到發現有幾個路過女生看著他笑,才明白過來,紅著臉抓著‘芹菜’跑回酒店。

艾覃回過神來時,發現‘芹菜’正中間,還畫了一個一劍穿心的圖案,下麵是花體的‘李驚瀾’。這個家夥,還有完沒完?他腦袋到底是哪根線搭錯了,還是故意耍人玩啊?艾覃怒火一起,將芹菜往地上一丟,恨不得踩上兩腳。不過想了想還是抓起那棵大大的芹菜,丟回自己屋裏。

第三天,艾覃往門口探了探腦袋,看見前兩天的那個年輕人還在原地東張西望,手裏還托著一個挺精致的小盒子。艾覃嚇得‘砰’一聲關上門。十來分鍾後,艾覃心想是天降奇禍,逃也逃不掉,不如找那個年輕人問個明白,順便,讓他以後別再送這些奇怪的芹菜產品了。

艾覃打開門,人剛出去,那個年輕人又一臉興奮地迎了上來了。

“艾先生。”又要把手裏的禮物送上來。

“等等,你先告訴我李驚瀾到底要幹什麼?哪有每天送芹菜的?”艾覃縮回手,避開要落到手中的不明‘芹菜’。

“這個,我也不清楚,艾先生別難為我們替他辦事的行嗎?”年輕人說得很是可憐。

“哎,這個留下吧。你讓李驚瀾以後別送東西來了,不管是什麼,我都不收,明白了嗎?”艾覃一臉嚴肅地對著那個裝可憐的年輕人說。

“噢,你的話我會帶到的。艾先生再見。”年輕人一笑燦爛笑容走了。

艾覃卻苦起一張臉,歎了口氣拆開那個挺精致的盒子。柔柔的觸♪感,打開一看,艾覃的臉色徹底黑了。一件質量很好的睡衣,前麵,還畫著一顆鮮豔欲滴的芹菜。抱睡衣團成一團,艾覃丟下盒子,逃也似地回到酒店。

到了自己的屋子,艾覃展開那件淡黃色的睡衣,盯著上麵那棵‘芹菜’,艾覃無奈地笑了笑,這次倒是什麼都沒寫。那個李驚瀾,會不會是個gay?想到這兒,艾覃渾身汗毛都豎了起來。難道自己,很能激起同性的保護心理?不,不會吧?

這天在學校,艾覃腦子一直浮著一棵淡綠色的芹菜,後來,這芹菜上長出了眼睛,嘴巴,鼻子,衝著自己綻開燦爛的笑顏,那是,李驚瀾的臉?!艾覃騰得一聲站起來,引來了同事們奇怪的目光。艾覃這才清醒過來,抱歉地對著周圍笑笑,輕輕坐下,心裏暗自苦悶,自己怕是中了芹菜毒了吧?

晚餐時,笙姐怒氣衝衝對艾覃嚷著:“你那個秘密情人是不是有病啊?沒事送什麼芹菜,芹菜毛絨玩偶,今天又來一件芹菜睡衣。他精神不正常是不是?”

“他,他不是我情人,我也不清楚他一天到晚送芹菜幹嘛?”艾覃臉‘刷’地紅了,訕訕說著。

“你,你告訴他,追人嘛,送車送表都可以,哪有送芹菜的。你準備擺一屋芹菜是不是?”

“我托人告訴他別送東西了,以後應該不會了吧。”

“我倒不是反對gay,現在這年頭了,gay也沒什麼丟人的,隻是,那人要是腦子有病你就離他遠點,聽到沒有?”

“不會不會,他是一個律師,腦子肯定沒問題。”艾覃自己都不知道,為什麼要替困擾了三天的人辯解。

“律師?這還真是奇怪。你有沒有向他暗示你的特殊喜好這類的?”

“特殊喜好,我沒說過喜歡芹菜啊。而且,我們隻是一麵之緣,就是那天辦遺產的那件事上見過一次麵,我對他都沒什麼印象的。”

“芹菜?”笙姐細細一想,笑了一笑,“難道是因為,你的‘覃’和‘芹菜’的‘芹’同音嗎?”

“啊?”艾覃覺得有些鬱悶,又有些欣喜,淡淡笑了,“這個人,看來是真的有點毛病。”

12點鍾,“莫離”咖啡廳,玻璃窗邊,李驚瀾的臉上懶懶笑著。從七點半等到現在,李驚瀾有些微慍怒。

艾覃,還挺難伺候。送了三天愛心芹菜,李驚瀾都覺得自己的行為很幼稚,很可笑。不過,自己的這片苦心,那個人還是不能理解,甚至,現在還在嘲笑自己吧。昨天晚上,李驚瀾想了很久,才鼓起勇氣把那張早就寫好的條子塞進盒子,那個人,看了之後竟然還是無動於衷。

‘今晚八點,莫離咖啡廳見。我有些很重要的話,想跟你說,不管怎麼樣,請一定要來一聚。不見不散。’

這就是那張條子上的內容。可條子卻被艾覃無意中丟掉了。

“不見不散。艾覃,今天你讓我別送東西來,是不是就是在拒絕我,暗示你今天不來呢?我的情意,在你看來,很可笑吧?”李驚瀾淡淡笑著,目光中有些凶狠的光,“不過,要我放棄,還沒那麼容易,我看你這棵芹菜,最後是不是還會被我吃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