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立牌位,信王每年要祭奠她,也隻能偷偷摸摸,積了一腔的怨恨。如今他卻要去給謝皇後敬茶,心中怒火可想而知。我也是時運不好,才會觸了他的黴頭,以後這樣的錯誤不會再犯了。”

“原來如此。”紅杏放下心來,誇讚道:“姑娘果真冰雪聰明,某些人都比不上姑娘一跟腳指頭呢。”

顧時蔓得意一笑,心中很快有了主意,對紅杏吩咐道:“快去準備一些香火紙錢。信王和王妃進宮去,咱們也不能閑著。”

紅杏很快準備去了。

雖然在這種喜慶的日子問管事拿香燭導致別人以為她腦子不好使,但紅杏也忍了,幫姑娘爭寵要緊。

而此時,顧時玉和秦玨兩人在房中相對,默默無言。

他們看著對方,都覺得十分別扭。

沉默許久後,秦玨道:“今日——”

“我知道,不就是要進宮請安嗎?沒問題。”顧時玉道:“有什麼需要注意的你提前同我說說,我保證不丟你的臉。”

秦玨抬眸看她一眼,淡淡道:“不必去了,我隻是過來告知你一聲。”

顧時玉一愣。

還可以不去的嗎?

秦玨冷著一張臉,一句話也沒解釋。

其實本來他是打算去的。

他向來讓人挑不出錯處來,不管如何行事,都求個滴水不露。即便心中十分不喜謝皇後,甚至懷疑她和自己母後的死有關,可麵上該有的禮數,秦玨從不會讓人挑出毛病來。

可今日,小麻雀為他梳妝時,珠釵環佩一件接著一件,秦玨因一時不習慣這些麻煩事就一直臭著一張臉,隨口道:“何須如此折騰?能見人就行。”

語氣十分不耐煩。

而小麻雀向來是顧時玉的貼心小棉襖,本是隻有一分的不耐煩也能解讀成十分。

當下,小麻雀立即拍下梳子,點頭讚同,“不錯!姑娘便是蓬頭垢麵也是好看的!便是稱病不去又能如何?反正姑娘又不喜歡皇宮。上次皇後娘娘舉辦的乞巧佳宴姑娘去是去了,卻和柔宜公主打起來呢。姑娘還差點被罰了,還是侯爺一把鼻涕一把淚去聖上跟前求情才把姑娘領回來的。”

秦玨略微驚訝的看了一眼小麻雀,忽然不確定他到底娶了個什麼樣的闖禍精。

柔宜公主是皇後的女兒,也是嬌寵得不行、飛揚跋扈不能惹的祖宗。這樣的祖宗,便是秦玨也盡量不和其打交道的。這顧時玉都和公主打起來了,小麻雀還是一副理所當然的態度,秦玨已經無法想象這對主仆的膽子大到什麼程度。

秦玨皺眉道:“我平時都是這麼無法無天?家裏都不管管?”

“管的呀。”小麻雀說:“上次姑娘從宮宴回來後,還被夫人說了呢。”

秦玨略微放下心來,“顧夫——我娘還是識大體的。”

“夫人說,姑娘闖的禍不夠大,應該打得再狠一點,好讓侯爺多求求情,掉一層皮才好呢。侯爺隻是跪了半天,膝蓋都沒腫,最好再挨一頓板子。”

“……”秦玨沉默。

他發現,他可能活得還沒一個小姑娘瀟灑。

思及他逝去的母後,秦玨心中十分複雜。他的身體不宜有情緒波動,一動便是血氣翻湧,稍有不慎便會昏迷不醒。

秦玨習慣性用手微微按住胸口,想平複下心情,但入手的卻是……一片柔弱。

軟綿綿的,手感十分舒服。

他楞了一下,耳尖悄悄紅了,隨後假裝無事發生,淡定把手放下來。

這是具健康的身體,能跑能跳能打人。

他可以生氣了。

秦玨忽然覺得,互換身體好像也不是什麼壞事。

“不必梳妝了。”秦玨心情大好,“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