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聽不得的。一聽,都覺得是在玷汙自己的耳朵。別人暗地裏嘲笑她姨娘便罷了,怎麼姨娘自己也是不自愛?

柳姨娘的眼神暗下來,浮現起一抹苦笑。她淡淡道:“我還不是為了你?這藥,是倚翠樓專用來打胎的絕育藥。那些小蹄子懷上了孩子,媽媽一碗藥下去,別說孩子,胎盤都生不出來!”

“這……”顧時蔓一驚。

柳姨娘把手邊的藥水灑進去和麵,一邊笑道:“本想找機會捎給你的,哪想你居然回門了,便一不做二不休,給她一碗斷子絕孫藥!你得趕快點,不能耽誤久了,得趕快給她吃下去。糕點放不長久,小夫妻新婚燕爾,肚子也等不得呢。”

顧時蔓一雙眼幽幽暗暗,深吸一口氣後,點點頭。

柳姨娘這才笑了,附耳過來,悄聲道:“你得找機會接近王爺,抓緊生下他的長子才算是站穩腳跟。王爺現在冷待你,隻是圖個新鮮,過幾天等王爺膩味了,還不是會乖乖回來找你?你別抹不開麵,我還給你準備了另一種藥,到時候一塊給你。”

說著又是極為小聲的叮囑幾句。

顧時蔓聽了,麵頰生暈,紅得仿佛要燒起來。

不多時,糕點蒸好。剛裝好盤,想找個借口給顧時玉送去,就有婢女來傳話,說信王妃到了。

母女二人對視一眼,心照不宣。

糕點索性也不收起來,就放在案上等著招待一會兒的貴客。

秦玨到的時候,柳姨娘表現得十分熱情。

噓寒問暖一番後,拉著秦玨坐下,說要替顧時蔓賠禮道歉。

一說起賠禮道歉,秦玨想起此行的目的,便道:“賠禮不必,道歉也不必。我過來,是想和她重新對弈一盤。”

說著,還把目光投向顧時蔓。

顧時蔓嘴角的笑容凝固住,幹巴巴道:“我、我技不如人,不獻醜了。”

“我可以讓你贏。”

“……”這真的不是來羞辱她的嗎?

顧時蔓幾乎笑不出來,“不必!”

柳姨娘見縫插針,把糕點往秦玨麵前一推,賠笑道:“先別提什麼對弈不對弈的了。走了一路,肚子餓了吧?這糕點是我親自做的,還熱乎著。大小姐賞臉多吃幾塊。”

說著,一雙眼暗含期盼的看著秦玨。

秦玨依舊麵無表情,也不挑,便拿過要吃。

他……吃下去了。

柳姨娘輕輕鬆了一口氣,嘴角的笑意多了幾分惡毒,還想再讓他多吃幾塊,哪想秦玨轉頭把剛才吃下去的糕點全吐出來。

柳姨娘一愣,“大、大小姐這是何意啊?”

秦玨冷聲道:“有毒!”

“啊……啊哈?”

“糕點裏麵有毒!”秦玨板著一張臉,冷聲道:“你這是何意?”

秦玨什麼人呐?一路成長過來,都是喂毒喂大的,可謂是身嚐百毒,這都吃出經驗了。

柳姨娘自認為手段高明,可秦玨還是察覺到了。

“沒、沒毒呀……”柳姨娘心中咯噔一下。

她額角低落一滴汗水,強製鎮定道:“這是我親自做的,不可能有問題!”

小麻雀可不管她,立馬拍桌道:“好你個柳姨娘好狠毒的心思!居然想要下毒害我家姑娘!我這就去告訴侯爺,讓侯爺把你掃地出門!我還要告訴信王,說你謀害皇親!你等死吧!”

“沒!沒有!”柳姨娘慌了,幾乎要哭出來,手足無措。

這怎麼還能嚐得出來的?不是說無色無味嗎?

秦玨冷臉看著柳姨娘,一雙眼帶上了點殺氣。

他最恨有人給他下毒。母後是被人毒死的,他那破敗的身體已經纏綿病榻多年,也是拜這些毒藥所賜。一想起那些暗處對他下手的人,秦玨眸光變暗,帶著一絲陰毒的涼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