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燕王一塊起身,一臉無辜。

“信王的一片孝心——”謝皇後咬得十分用力,“本宮瞧見了。信王如今真是令人大開眼界啊。”

“自然,士別三日,當刮目相待。”顧時玉特別謙虛。

“你——”謝皇後再度氣結。

片刻後,謝皇後又笑了起來,眼眸裏有絲絲陰毒,“不過今日請信王來,主要是想請信王品嚐剛剛進貢的新茶。這可是獨一份呢,皇上賜給本宮,本宮都沒來得及喝。聽聞信王愛茶,便賞你一口。”

話音剛落,榮姑便端著茶杯上了茶。

茶泡的很好,澄碧的茶水裏沒有一絲雜質,看上去十分誘人。

要是不腦海中係統瘋狂發出危險警告,顧時玉真想喝上一口。

顧時玉悠悠歎了口氣,道:“弟弟。”

正端起茶杯的燕王莫名看她,笑問:“哥哥喚我何事?”

“我最近喝不了濃茶。”顧時玉歎道:“你知道我身子不爭氣,喝了濃茶,喝藥便沒有效果了。母後一番厚愛,我卻不忍讓她心▓

顧時蔓坐不住了,出聲道:“姐姐畫好了嗎?”

秦玨點頭。

等顧時蔓拿起畫像一看,瞬間黑臉。

她怒問:“姐姐這是在消遣我??”

“是有些不像……”秦玨道:“不過我盡力了。”

“不是像不像的問題!”顧時蔓深吸一口氣,怒道:“關鍵是我有那麼老麼?!”

畫像上的人雖然與她在麵容上有幾分相似,可氣質神態卻全然不同。畫中的人慈眉善目,關鍵還是一副慈母像,看著約莫已經到了中年。

中年!

顧時蔓懷疑他畫的是二十年後的自己!

這比畫得不像還要令顧時蔓難以接受。

顧時蔓冷笑道:“看來姐姐也不是誠心要為我作畫,又何必尋我開心呢?”

言罷就做出要走的架勢。

她實在搞不懂對方的招數。

把她找來這兒,卻隻是讓她幹坐著,看著沒有任何刁難的行為,卻依依舊讓顧時蔓坐立難安。

別的不說,光是坐著一兩個時辰,一動不動也是夠難受的。

同時也顧時蔓的耐心和打算全部消磨幹淨。

難道,這就是對方的心理戰術?故意消遣她?

顧時蔓變了臉,再看一眼她老年版的畫像,更覺得他是故意在嘲諷自己。一時怒從心頭起,惡向膽邊生,暗中對著紅杏悄悄遞了個眼色。

這是她們主仆兩人約定好的。

要開始行動了。

顧時蔓故意和秦玨理論,吸引他的注意力,同時把他逼到小榭邊緣,同時紅杏看準時機,把他推下去。

這裏人跡罕至,隻要她們主仆二人不說,就沒人知道發生了什麼。

可她們千算萬算都沒想到,顧時玉的殼子換了人。

秦玨確實是習過武的,雖然這具身體不勝嬌弱,和以前自然不能相比,可他的警惕性和敏銳還在。

紅杏剛剛有所動作的時候,秦玨就察覺到了。

身體的本能讓他彎下腰去,避開了紅杏的一推。

紅杏一時收力不及,整個人都撞到顧時蔓身上去,眼見這主仆兩人就要雙雙落水了,秦玨下意識伸手一拽,本想把人拽上來,但沒有正確估量自己身子的力氣,於是三個人一起落了水。

然……然後秦玨自己遊上來了。

遊上岸才反應過來顧時蔓還在水裏,又返回去想把她救上來。

可顧時蔓此時怒火攻心,加上她也不會水,在水中用力撲騰撲騰。越撲騰就越讓秦玨無法靠近她,最後還是把府中眾人都給驚動了,才把顧時蔓從水裏給撈上來。

一撈上來,信王便回府了。

如今,便是顧時玉所見到的場麵。

隻不過,這事兒由顧時蔓來說,自然不會如實說來。

“都是妾身的錯。”顧時蔓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