亂把妝匣子收起來。

一路沒人再說話,隻有那濃鬱得仿佛化不開的胭脂香一直彌漫著。

到了寶相寺後,顧時蔓沒能找到和信王說話的機會,直接被阿琰拎進禪房中。

“砰”的一聲,門關上了。

禪房中,隻有顧時蔓和阿琰兩人。

阿琰抱著他的刀,一張臉沒有任何表情,眼神也投著一絲陰鶩。

一和他的眼神對上,顧時蔓心中便是一驚,幾乎想落荒而逃。

這眼神,簡直像隻沒有感情的野獸般,冷漠、嗜血。

顧時蔓哭得更厲害了。

幽暗冰冷的禪房助長她心中的恐慌和害怕。顧時蔓哭道:“你果真要殺我?”

阿琰一皺眉頭,不知道她在說什麼。

“我不殺女人。”他說:“隻不過,你今日別想離開這裏。”

別想離開?這兒就是她的埋骨之地了麼?

還有不殺女人是什麼意思?難不成,他真是個殺人不眨眼的采花□□?不僅要她性命,還要對她這樣那樣麼?

顧時蔓一張臉已經慘白,嘴唇哆嗦好一會兒,發不出完整的聲音。

“你殺了我吧!”顧時蔓流著眼淚,鼓起勇氣求死,“我寧願死!也不會屈就你的!”

“……我不殺女人!”

“是!你是不殺女人!可是你折磨女人的手段,簡直畜牲不如!那還不如讓我死個痛快!”

“……”阿琰發現,女人真是個麻煩。

隻是不理會她們麻煩的訴求而已,居然算得上畜牲不如麼?她們的想法,永遠都是這麼不可捉摸。

他決定沉默到底。

隻要他不開口,就永遠不會招惹上這些煩人精。

顧時蔓盯著他,見他默認了,又是慘然一笑。

她掏出銳利的簪子,打算情況不對就自裁。她就算是死,也不會便宜這殺人不眨的采花淫賊!

顧時蔓恨聲道:“今日我死在這裏,是我命薄,可王爺他也別想好過!”

說著,就要抹脖子。

一聽這話,阿琰大驚,哪能讓她真自殺?忙截下她的簪子,按住她的手,厲聲問道:“你說什麼?與王爺有什麼幹係?”

顧時蔓掙紮不過,獰笑道:“我給他下藥了!”

“你給王爺下毒?!!”阿琰手上一用力,幾乎捏斷她的手腕。

顧時蔓疼得麵色慘白,還不忘譏誚道:“我上哪弄的毒?不過區區春\\藥而已。”

阿琰一聽,放心了。

雖然他煩女人,但王妃在王爺身邊,區區□□不算問題。

都說新婚燕爾,顧時蔓下藥,說不定對王爺來說還算一件好事。王爺最近和王妃出了點問題,兩人互相較勁,誰也不讓誰。顧時蔓這藥一下,兩人打一架後,說不定就和好了。

他也就不用去守石碑了。

阿琰莫名鬆了一口氣,道:“王爺說不定還會謝謝你。”

聽了這話,顧時蔓略微驚訝的看他一眼,隨後嘲弄道:“看來王爺他隱藏得很好,竟連你也看不出來他的秘密。”

阿琰閱女無數,應當對此有十分體會,竟然也看不出來,信王這人的心機得深沉到什麼地步?

“什麼秘密?”

“王爺他是個天閹!他不舉!”

阿琰萬年不變的冰山臉,終於出現震驚的神色。

他呆怔半晌,竟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他是一個合格的侍衛,主子不讓他知道的事情,也從不會多問,是以從來沒把事情往這方麵想。

不過阿琰相信顧時蔓的話。

因為她也是王爺的女人。

要說王爺是天閹,沒有人比王爺的女人更明白其中的內情。